童宣韻見官雙妍、金飛環互相問難,心中暗笑,眼前的瘋神將、邪女皇怕是一生也無法“和睦相處”了,一有機會不是對戰武比,就是問對文比。
官雙妍自不會示弱,回道:“一是我們疏忽,二是玉家夠隱忍。玉秀尊第一覺醒是幻形神係,隱有弱勢覺醒元靈沙,是血脈傳承覺醒。侄孫與叔爺爺擁有同一血脈覺醒,這已然說明玉無量絕非玉家元靈沙傳承的起源。此事關鍵在於玉秀尊,他是玉無缺五子所生,但無論是神隱還是衛軍,皆是無法保證玉秀尊生父到底是誰。相信這也是門宗一會疏忽的緣由,因為他對玉家的混亂關係太過了解,信之不疑。玉無缺明知有人蓄意中傷並挑撥他與三弟的關係,卻是毫不辯解,更借此誤導有心人,這份隱忍也是罕有。衝霄,你覺著呢?”
狄衝霄默然沉思,忽道:“我們確是都疏忽了,包括門宗一,關鍵處一是雙妍所說的玉秀尊身世謠言,二是常理。我們都是世人,不管怎麼聰慧,都有無法免俗的時候。時常一說到血脈傳承,腦子裏自然而然就是男子男孫。遺憾的是,血脈傳承覺醒是天地自成的法則,不是世間隻在嫡脈間相傳的典籍與家產,隻要源自一祖,擁有覺醒起源者血脈的後人就可能在某一日覺醒先祖恩澤。女兒及其血脈也是一樣,就是三傳五傳後血脈厚薄有異,使得女脈子孫覺醒可能相比男脈子孫低了很多。小秀一意要娶我進門,正是因為任家靈宗目下隻得兩人,不得不依靠女脈承繼。隱忍的絕不僅是玉無缺,也有玉無瑕,她必然擁有元靈沙覺醒,雖說絕不會很強,但用來在沙漠底下弄出個避難所易如反掌。”
百花藏與童宣韻皆是出生大族,以自身推思,皆是心下認同狄衝霄所說。
官雙妍道:“確實,世人自古對父姓傳承極為看重。有道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門宗一身為門家族主,自無法免俗。這麼一來,倒是不好辦了,若玉無瑕能做到玉無量借沙探察的一半水準,以金光穀的大小,隻要我們踏上去,她就會有所感知。到時我們要想逼人出來,隻有強來一法,動靜太大不說,稍有誤判就會令沙下兩人尋到空隙溜之大吉。所以,現下要做的是比一比誰更能忍。”
狄衝霄道:“我們散播魔皇星解消息的本意隻是要徹底破滅玉香門,為此貪婪獵人越多越好,但有很多秘事是隻有玉無缺才知道的,不能讓他落入別人之手,尤其是門宗一。就比一比忍功吧。明晚開始,由我潛隱金光穀邊緣;為防萬一,由環姐潛隱此處子巢附近,能有機會親身追蹤確認最好不過。雙妍,你帶著人坐鎮小越鎮,防止有人夜入門家擄人。以現在的形勢,不用多久,那些抱著萬一心情的滅神師們就會光臨金光穀繞繞看看。有他們添加壓力,玉無缺與玉無瑕絕不敢久留。環姐,你毀去附近所有痕跡,咱們要為門齊月兩口子消除隱患。”
金飛環正有此意,轉了一轉便將一應遺痕消除幹淨。
百花藏聳聳肩道:“就算我們獨占了消息,也沒法保證能正好堵上玉無缺兩人,驚弓之鳥最是警惕,周遭稍有異動就會逃竄。最要命的是,玉無缺兩人現在應該大致猜到環姐與門夫人的關係,一旦突襲不成,玉無缺必然真會以門夫人性命相要挾,到時我們必會進退兩難。”
狄衝霄道:“難得你肯用腦,想得不錯,所以這也是要隱忍的目的之一。至於如何在不驚動其他人的情況下堵住玉家兩人,我已然有法。到時自知。現在咱們去找找其餘子巢出入口,看看離金光穀近的都在什麼地域,然後在地理圖上標記出來。正好咱們在荒城樹海那會也得到過不少十裏蜂巢,浪費一些將獸品不心疼。”就此不語,低低壞笑一聲。
金飛環與官雙妍聞言哪還猜不到狄衝霄心中所想,不約而同,輕嗔一聲壞小子後帶著人跟在狄衝霄身後潛行而去。
各人有各法,狄衝霄一行離去半個時辰後,十二刺皇南極與天琴出現在蜂王界子巢附近。兩人非是追蹤門齊月夫婦,是認定狄衝霄必有法尋到玉香門,便暗追狄衝霄,卻不敢貼著追,憑借隱殺宗秘傳神技撞運氣,多有差錯,狄衝霄又是遊移不定,以至晚了半個時辰方尋到地方。南極兩人繞著狄衝霄停留地四處看了看,並沒發現什麼古怪處,卻是明白狄衝霄必有發現,商議之後連夜回返十二刺皇。
沒過多久,又有六人一獸來到此處,人皆是獸頭麵具,獸是狼頭豺身。那獸挑了六處,各以爪刨出一捧土,逐一吞下,每次吞食滿了十數就將土吐出來。前四處皆是一灘土粒沒什麼異樣,第四捧土落地後變成狄衝霄一行的微小傀儡,第五捧是兩個黑衣罩身傀儡,第六揍是個沒有頭、缺手少腿的殘破女體傀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