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齊月絕非弱者可比之玉無缺差了極多,心神又是全在妻子身上,可謂六感無靈,對身側發生的偷襲一事毫無所覺。
惡人惡行早在預料之中,金飛環懶得理,隻顧撫摸門夫人背後胎記;狄衝霄也是沒阻止,輕輕放下茶杯,滿是不屑笑意的眼中閃現灼灼電光。眼看著玉無缺就要掐中門齊月脖子,卻是被玉無瑕隔在中間震開了。玉無瑕是身不由己,對著大哥苦笑搖頭,眼前的小子怕是連門宗一也無法壓下了。
狄衝霄道:“我在癲狂亂舞的修行上雖有進益,可離完滿境界還差得遠,不難防禦。先前說過,你們太不思進取;而我,無時不刻都在想著超越魔皇。將三重覺醒混合為一後,以元靈雷為主的神光絲完全具備恢複神係散化神光的靈奇,隻要有一根粘上,就能破穿護身神光影響你們的行止,要改變防禦神技才能防禦。此外,隻要我想,神光絲隨時可化生遠勝雙鏈縛龍的靈鏈縛神。玉無缺,你該知道你沒得選,也沒資格討價還價。”以陰陽雷衣神技將門齊月吸至身邊,將人摁進椅子裏,推過一杯茶。
門齊月本就是心中有愧,如今妻子又在金飛環手中,心中是半分動手念頭也不敢有,接過茶後隻管盯著妻子看,仿佛下一瞬就是生離死別。
玉無缺已是趁隙尋到作怪神光絲,替玉無瑕斬斷,道:“三妹不過是全神戒備金飛環才會大意,這種小花招下一次就不靈了。狄衝霄,橫豎是死,有區別麼?少用這種高坐雲端的至尊口吻與老夫說話,你確是遠強於老夫了,可絕無法長時間維持三重覺醒合蘊肉身的神技。老夫是靈神九品,神魂獸身與天地靈源皆是專擅防禦,未必不能拖到你神技消散的一刻,到時你那最強元靈雷也不過靈神七品。”
狄衝霄道:“玉無缺,別說你現在傷病難愈,便是全盛之時也絕辦不到你說事,虛言壯膽有意思麼?在我眼中,死分有尊嚴與沒尊嚴,你要是覺著沒區別,那就沒區別吧,若要動手,請便。不過有句話我要說在前麵,環姐從來不是聖心俠女,更別蠢到認為我會吩咐環姐不準插手,隻要機會適當,她會毫不猶豫地出手襲殺。”
玉無瑕道:“狄衝霄,說這些有什麼意義?你以為門宗一會給你多少時間?與其我們死拚令他得意,不如做回交易,有我們死纏,你與金飛環至少有七成可能殺了他。”
狄衝霄道:“好提議,可對於你們,我絕不接受任何交易。你們兩個身上有著太多冤魂,那些冤魂,生前每一個都是父母的驕傲與希望,都曾是世間的美好。我之所想成為滅神師,就是要守護世間一切美好,這是心念光明的一麵;黑暗的一麵就是我會冷酷無情、毫無猶豫、不計代價地去鏟除一切毀壞美好的事物。”
玉無瑕冷笑:“好一個聖人。門宗一都要自愧不如。”
狄衝霄道:“彼此勢不兩立,可你們對我的了解相比我對你們的了解,實在是膚淺到可憐可笑。我說的美好與聖人標榜的那些沒有任何關係,隻是我個人心中認為的美好,就好像環姐的邪媚,我喜歡,她就是美好,至於別人怎麼想,與我無關。你們毀滅了太多我認為極為美好的事物,父母的希望、少女的憧憬、人心的善真,皆是。所以,我是循著令我神係覺醒的執著心念來鏟除玉香門,並非什麼正義光明。我將會是滅神至尊,守護一切我想要守護的美好,到時必然會有人敬我為神,也會有人畏我如魔。當然,你們兩個看不到那一天了。”
玉無瑕默然無語,又道:“當日我的決斷是對的,留下你勝過留下官雙妍,你是會讓玉香門煙消雲散,可也是世間唯一會去守護玉香兩家無罪族人的人。”
狄衝霄搖頭道:“除去極其少數如門兄般反感親族的多情人,玉家香家能有幾個雙手幹淨的人?”
玉無瑕昂起頭,厲聲道:“有!若說玉香兩家還有身不由己的可憐人,那就是被逼入魔的銷魂豔姬與迷心妖花!若說玉香兩家還有絕無血腥的無辜之人,那就是忘情妖花及她們肚中的孩子!狄衝霄,她們算不算世間美好,我說了不算,你心中自有尺度。大哥那,我無法作主,我選擇與金飛環繼續當年仙海未完一戰,既然她心中的怨恨由玉香門而起,那就讓比戰勝負來做個了結,生死各安天命。有什麼話你就問吧。”
狄衝霄道:“玉無瑕,同樣陰險惡毒,可你的氣度比起兄弟姐妹來,要強過太多。我若否決,環姐必會生氣,成全你。玉無缺,你怎麼選?”
玉無缺已然有了主意,高喝:“老夫一世豪雄,豈會像喪家犬一樣死去。老夫要與官雙妍做最後一戰。有話就快問,你們都能算到門齊月有問題,就別說門宗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