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色雕羽名為山羽,是門宗一以雕羽揉合多個神魂化生的神技,以土靈為主導,隔火絕雷噬水,絕非一般電靈可以蘊羽生火,也絕非一般火靈可以燒化,然而遇上可以將土靈化作岩漿的炎灼極溫便是遇上了克星。一片接一片的黃羽在赤紅石漿熬煮下起火燃燒,漸成燎原之勢,火光衝天而起,火舌飛卷處,尚在飄落的黃羽盡化飛灰。
門宗二對此早有預計,半點不奇,打開羽扇,施展羽舞神技,將漫天羽灰卷向官雙妍兩女。
金飛環最知兩麵聖人的陰毒,立時用神魂鍛合以十合肺葉鋼為主的百金甲,毫無縫隙又不用擔心缺氣。官雙妍也不認為門宗二隻是想嗆嗆人,操縱空中水靈聚合化作護身水牆,旦有羽灰進入便被水靈吸附,於水中下沉至水底地麵。
狄衝霄帶著火光從地坑中躍出,以神技流電環將漫空羽灰加以束縛移挪,層層落至身前。
狄衝霄用腳撥撥灰堆,微微一笑,道:“門宗二,這手神技可真夠絕的,黃色主土、山為土積,黃色羽毛是你神魂雕身而來,正可將山葉神魂發揮至最強,不僅自重如山,也能令落附生靈身重倍增行動艱難。千羽疊落,威勢雖遠遠不及夜麒麟的千峰疊嶂,可陰損處強過多多,羽根處寄了多少蟲卵?”
門宗二道:“一根兩三杖而已。你那名為焚天熔爐的神技老夫早已知曉,的確不難破去山羽,卻是沒想到你能在千羽重壓之下做到片羽不沾身,令老夫製人盤算落空,可惜。”
狄衝霄聳聳肩道:“不是什麼了不起的神技,陽陽雷衣化生的陽雷震,在衣外與黃羽之間同時附生陽雷,便是真山壓身也能借互斥靈奇震頂出極微空隙。門宗二,說來,我現在沒多少心情與你死拚,非是怕你,其中原因你清楚,香滿堂的鬼怨毒血,但若你非要逼我拚命,我不會讓你失望。然而眼下情勢不明,別人不好說,魔道十峰,尤其是索拉三世隨時可能追來,到時你一番辛苦就是為他人作嫁衣,不如咱們做回交易,玉無缺、玉無瑕,一邊一個。”
明知門宗二誌在獨占星解結索還要如此說,為的不是別的,正是要誘使門宗二將心神由謀奪星解線索完全轉移到大有殺人可能的生死對戰上來。要知狄衝霄體內毒血先後經過太古遺族魅音、朱紅羽與水晶凝三人的處置後大大弱化,雖是無法盡除,可在比戰上的影響已是相當微弱。
門宗二不知究竟,可從來就看不上香家人,又哪裏信得過鬼怨毒血,對誘人話是聽過就算,令狄衝霄白費口水。門宗二微搖手中羽扇,掃了掃狄衝霄後將目光轉向門齊月處,發現白瑪參戰後隻是二對二便壓下玉家人,心下越發擔心玉家人會敗戰身死。
門宗二收攏羽扇,再次環視眼前三人,陰陰低語:“狄衝霄,你要在老夫麵前耍心眼還嫩了些,以你們的實力,在丘中秘巢時,玉無缺為求生機敢不說實話麼?你們在這裏拖住老夫,百花藏那人多且神魂各有奇奧,不難殺人,到時就算能宰了你們,老夫也將永遠失去得到魔皇星解的可能。”
將錯就錯,狄衝霄順勢接道:“瞞不過你哩,我一人就嚇得玉家人魂飛魄散,問什麼說什麼,要什麼給什麼,你猜,當年玉家人有沒有錄寫一份星解?”
金飛環邪笑接道:“再猜,那份錄寫星解現在在我們三個哪個身上?”
門宗二心下劇震,麵上淡靜依舊,道:“論胡扯,你們三個皆是頂尖,卻不明白一味地得意誇大與故作神秘隻會暴露出自身的無知與淺薄。魔皇星解有圖解與字解,互相對應,字解沒什麼,是人就看得懂,可也隻能是看得懂得個一二,沒有圖解,休想體悟星解真義。圖解是魔皇以神魂蘊畫,內蘊無盡虛空的至高秘奧,隻有得到魔皇神魂認可,或是自身神魂暗合的有緣人才能明悟圖解,豈是玉家人可以錄畫的。便是畫了,也隻能是無魂死畫,對字解毫無益處,縱然有也不過是皮毛。狄衝霄,老夫不否認要花些代價才能擊破你三人,但先前說過,此來隻是為救屬下,遇上你們不過是機緣巧合。所以,你們不必擔心老夫留難,隨時可以走,老夫絕不攔阻。”
狄衝霄心想原來還有此說,難怪玉心妹妹與小韻總是覺著半通不通,若非有緣人便需要魔皇神魂認可,這倒是和臨江小居跪閱江山碑與雙妍心內的星域圖差不離。思索中,狄衝霄又想明白門宗二實話實說也是在激將,心生新計,自幻形袋中拿出一本金光閃閃的書冊,故作心急連翻,數頁之後恨色跺腳。
此冊是他這些天來與官雙妍諸人依據原本星解星移篇弄出的假貨,內裏字解與圖解皆真,卻是暗將部分字句顛倒了順序且比原篇缺少了兩頁,為的就是在必要時給貪婪人們添點動力,沒想到金光穀那沒派上用場,倒在此用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