禦夫停下車輪,道:“我否認有用麼?狄衝霄,你真的很小心很謹慎,便是仙王也不過如此。換了不是比戰台,以你的本事大可以退離遠戰,現在你沒法再用汲靈神盾,隻能以別個盾技硬拚消耗,這對我來說已然是足夠了。”揮鞭震地。
台上震動起來,須臾,兩隻馬獸幻現台上,合拉人車,向狄衝霄撞了過去。禦夫一手控馬,一手揮劍,蘊勢待斬。
狄衝霄甩手擲出靈印石,對換空界後正在禦夫人車背後,喉蘊雷靈,對著禦夫噴出雷魔吼。雷光迅烈,一閃便至,將土靈車廂轟出個圓洞,正打在禦夫背上,與那護身神光撞作一團。
禦夫吃了小虧冷靜依舊,借著雷靈衝撞威勢加速向前,看看到了台邊,背上神光驟強,將轟背雷光化作一個實形雷球。禦夫猛然操縱拉車馬獸左拐,與撞背雷球脫離。
雷光震身極是危險,但同樣能令人移挪,也在禦夫神魂幻化範圍之內。
雷球轟然前射,海溺鬼正在前方,閃避不及下伸手接住雷球,用力握散,鬼邪冷笑。手上有一層水膜,並沒與雷球直接相接。
禦夫暗道一聲可惜,控獸再向狄衝霄衝去,手中劍化作帶鏈劍環,四方甩切,令風流、塵土盡皆化作凶獸傀儡。
狄衝霄展開粘粘蟲神技,以極速鑽行於各色凶獸中,暗將一點恢複神係天地靈源自腳下蘊入台麵,直入地底。比戰台深處地底,一粒銀光蓮種在靈源呼喚下蘇醒生長,將那無盡土靈轉化吸食,億萬神光絲破種而出,化枝凝葉。
光明宗那邊,梁善多道:“禦夫心計之險惡委實令人心驚,竟是要借機襲殺海溺鬼。春長老,台上生死如何?”
春長老道:“比戰在開始的一瞬就結束了,勝負早定。禦夫襲殺是行家,可論到比戰,一如孩童。禦夫當刺客太久了,隱蘊實力尋機一擊絕殺已是一生也無法改掉的習慣,正麵一對一比戰,所謂的決勝必殺機會是攻出來戰出來的,哪會是等出來的。狄衝霄目下隻是在探究靈造禦車的底蘊,他對探究他人神魂極有興致。”
林依依道:“春老頭,你終是老糊塗了,分明是禦夫壓著狄衝霄打,隻要一個不慎,他就會變成一輛任禦手操縱的人車。蠢人兄弟一樣是蠢人。”
春長老搖頭道:“依依,狄衝霄說過,他打一開始就會用全力。你以為他是那種隨口說說的人麼?這回犯蠢的是你這丫頭。”
林依依道:“不信你。就算我看錯了,梁老頭一樣犯蠢。”
梁善多笑道:“依依,梁老頭是問生死,沒問勝負,更沒說狄衝霄會敗。長老說勝負就是說狄衝霄無意殺人。說起來,依依,你不覺著狄衝霄與你有些相像麼?”
林依依道:“這事好稀奇嘛,春老頭與我爺爺就有些像,我與你奶奶也有些像。”
梁善多道:“嘿,梁老頭自己都不清楚奶奶年輕時是什麼模樣,丫頭這麼有底氣,我倒是要問問哪裏像了。”
林依依翻個大白眼,道:“都是女人。你奶奶有的,本姑娘都有。你奶奶能生兒子,本姑娘一樣能生。”
光明宗弟子一半壞笑,一半怒目,可長老在前,皆隻能拚命忍著。
梁善多欲說無詞,最後歎了一句沒大沒小。春長老撫須大笑,將手指向下方,道:“依依,看清楚了,那就是狄衝霄所說的全力。禦夫之敗非是技不如人,是非要以短對長。”
林依依放過梁善多,探頭下看,隻見比戰台已然被一朵破地而出的銀色花苞完全籠罩於其中,美若神界靈蓮,千重千瓣,內裏轟鳴聲不斷。
正是狄衝霄慣用神殺技合絲蓮爆,可神技變化上與以往不盡相同,威勢更是遠勝以往。
台上驚變,台下強者近半驚詫,皆想不通是怎麼一回事,狄衝霄先前分明是被壓著打,根本就沒有空隙施展神殺技。
及至最後一層神光蓮瓣散去,比戰台已是不複存在,狄衝霄拎起重傷難以再戰的禦夫,甩手扔向穀中北向一處偏僻角落。隻聽得哢嚓聲響,本該是穀壁的地方竟是如冰壁一般裂開,寒息由此倍增,將禦夫收入其中後冰壁合攏,再找不著一絲痕跡。
狄衝霄眼蘊神光,將恢複神係天地靈源分出微小一點,暗展恢複神係靈源神技“神魂擬仿”,借用左賀神魂將比戰台恢複到記憶中的原樣。狄衝霄躍回台上,道:“禦夫是個好對手,
我對這場熱身戰很滿意。下一個是誰?我再說一次,這場比戰我打一開始就會用全力。全力可不是單指神光,智計也在其中。”
狄家觀戰台上,龍神威道:“誰能為本王解釋一二。本王比不得各位,但苦修之下也不算差了,可也沒有探察到那小子有凝蘊神光的動靜。神光強弱自比戰時就沒變化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