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白虎是道地橫霸心粗人,又是暴脾氣,惡怒之下哪會和人說理,拳蘊神光就是再攻。狄衝霄不願也不敢硬拚,借著粘粘蟲移位,避過。籠子空間雖有,可長不到十丈,寬不足六丈,根本無法令山白虎借用神魂蘊蓄太多神光,至少對付如今的狄衝霄絕然不足,一時間一個威勢強猛、一個移挪詭變,在籠子裏化做銀青兩道靈光線,往來追逐不休。
鬧騰一會,山白虎明白抓不到人了,收拳坐地,伸出大手。
狄衝霄停在一角,自幻形袋裏摸出一瓶靈酒,拋了過去,道:“山堂主,殺人沒什麼,也要讓我死個明白啊。四邪虎傷重死了?沒可能啊,下手輕重我有數。”
“上台比戰,生死各看本事,那四個混球要是合力之下連試招也接不住,老子隻會罵聲廢物。你這小子可真是陰毒,就該是咱魔道裏的人。從這上說,老子也沒必要這麼氣。”
狄衝霄道:“這話越發沒頭腦了。山堂主,你不該是在山下堵我麼?一直沒出現,我差點就以為你有事沒來。”
“哼,還裝糊塗。這邊教老子妙計,那邊將老子賣給惡婆娘討她歡心,害得老子中計被抓。”
“我賣你?我比你後到啊。等會,什麼妙計?那個換母老虎的?我的天爺!”狄衝霄嗖地轉過身,看向走到籠前的大妖女,正色滿臉,道:“紅羽姐,我壓根就不明白姓山的在說什麼,我與他是死對頭,虎咬一口入骨三分,你千萬別當真。”
朱熔淚抱著靈靈來到籠前,妖妖笑語:“剛剛說的不算,現在可以胡謅了,說吧。知道,還是不知道。”
狄衝霄眨巴眼後道:“小淚兒,哥哥我是真不明白山堂主在說什麼。”
朱紅羽接過靈靈抱住,輕語:“淚兒,你這麼問對奸滑人就是一個笑話。狄神將,那條換母老虎的妙計,是山白虎逼你想的,還是你主動為他想的。”
狄衝霄苦著臉道:“小弟可以不回答麼?”
朱紅羽道:“已經回答了。就事論事,你那主意實是針對本堂主脾性的妙法,若是不知情,有多少母老虎也能給你們合夥換走了。”
狄衝霄忙道:“不是我們,隻是山堂主,小弟當初就是那麼一說,逗逗樂而已。”
朱紅羽道:“逗樂?很好,山白虎,本堂主就給你一個實現妙計的機會,就看你有沒有本事抓到這小子了。”
山白虎惡聲道:“本堂主憑什麼聽你的?你讓老子抓,老子偏不抓。會主隻給了老子三天時間,你這惡婆娘看著關吧。臭小子,若不是你告密,還能是誰?”
狄衝霄道:“我哪知道。山堂主,說說經過,我好給你抓出那個可恨內鬼。”
“昨個午後,老子來到雀尾山左近隱伏堵你,然後惡婆娘就來了,張口就說:‘那小子為討好淚兒將你們的事都說了,雖說可恨但咱們魔道本就不行善事,有此一著毫不稀奇,隻是既然我已知道,你就絕無機會,也別再有癡心妄想,你想要的,隻會是一堆火灰。你是自己走,還是讓本堂主趕你走?’。老子一聽就火了,那些母老虎不管是不是朱雀堂弟子,老子勾到手裏就是老子的人,生死隻有老子說了算,然後就打上了,追到這裏中了埋伏。你小子別以為這籠子簡單,是本會初代會主以自身神晶合以太古朱雀落羽雕琢而成,自有焚世獸焰,且火不滅就是損而複原、碎而複整,與惡婆娘神魂極為相合,是聖山封山魂器核心所在。若是她不在,老子不難脫身,她在,怕是會主也能困上一兩天。”
狄衝霄一手捂眼,歎道:“抓到內鬼了。山堂主,就是你自己。這種模棱兩可的詐語,小孩子都不會上當。”
山白虎一愣道:“惡婆娘是在耍詐?不對,她哪會知道咱們兩個暗中有商議。”
狄衝霄歎道:“猜嘛。紅羽姐多精明的人,山堂主要是有意殺我,就該在四聖山邊界堵人。若是無意殺人但想毫無阻礙地大戰一場,就該在朱雀山地域外。明知大妖女要我幫她解決小妖女的麻煩,還要跑到山腳下伏襲,分明是有古怪。山堂主當時該是這麼想的,老子回山時間有限,山下堵最好,抓著人就可以尋惡婆娘換人,省得路上那小子耍奸滑給溜了。”
山白虎又是一愣,喝了口酒後道:“老子當時確是這麼想的。她奶奶的,你這小子與惡婆娘還真是一對。”
狄衝霄轉過身,陪笑道:“紅羽姐,當時就是那麼一扯,沒成就是空想,挨一頓揍該可抵了。”
朱熔淚嬌笑連連,手按火籠,令籠中火靈驟盛。山白虎是火燒任火燒,隻管喝酒。狄衝霄自認倒黴,坐地挨罰,也是輕鬆自在。不多時,朱紅羽換下徒弟,手現白火,貼在籠上。山白虎坐不住了,連聲大吼,卻是拿惡婆娘沒辦法,叫罵著順著火籠四邊飛電直移,越移越快,白火旦有接近即被繞體神光震散。狄衝霄忙移到籠中心坐下,先以散靈神盾護體,須臾被燒散,轉而以蓮開現佛防禦,不過百數又被燒散,無奈之下隻能用上最新修悟的靈源神技玉露映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