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命神仆一生惡戰無數,光看熾烈金芒就知孟複真既不是全力防禦也不是全力攻戰,是兩者同時,做到了如神跡一般的事。承命神仆斷然收回攻勢,改以全力禦守,心道同一個覺醒下的全力攻戰與全力防禦毫無可能同時做到,若有例外,隻能是神魂別有古怪,難道是白天也有星圖可以借用麼?
孟複真隻管狂攻,每一拳都是全力下的十陽神技,震得承命神仆不斷後退。
一旁,狄衝霄暗自點頭,心道果然沒猜錯,對於孟大哥來說,白天還是有一個星圖可以借用,就是那永恒燃燒的太陽,太陽當空、星月無輝,太陽才是天穹最強的星圖。
承命神仆一連退了百餘步,依然沒能等到孟複真神光弱降,心中由驚轉駭,猜到些什麼,不在禦守,揮杖以攻對攻,連進百餘步,狂喝聲中擊出最強神技——先前那能將大地吞噬的百龍合擊。孟複真深知厲害,不敢任由百龍撞身,分出左拳衛禦,硬對撞身百龍。
同一瞬間,身蘊神光天壁,左右拳各展神技,皆是以最強覺醒為底蘊,可神光一樣的強,恒穩無變,有若神跡。
旁觀者清,又是身具靈光奇變,狄衝霄終是斷出底蘊,心中驚讚,真是以神技達成永輝至恒,神跡。
轟震聲中,孟複真與承命神仆各自中了對方全力一擊。孟複真到底神光遜了兩品,退了十餘丈方站穩,上衣盡碎,體外有三十餘龍形靈紋,將神光吞噬封禁。孟複真一聲長嘯,陽光聚身而入,龍形靈紋如雪遇火,化煙消散。
承命神仆扔掉手中脆幹開裂的魂器杖,昂頭看向天空,深深皺眉,噴出一道神光。神光於空中化做一條長蛇,攪起陰陰黑雲,將陽光盡數遮下。
孟複真對天再發長嘯。天空烈陽應嘯降下一道陽光,將厚厚陰雲盡數破散,更將長蛇化作一陣輕煙。
承命神仆沉聲道:“沒想到世間竟有人能做到連魔皇也無法達到完美的永輝至恒。孟複真,你的神魂超出本仆意料,人間絕品不為過。”
孟複真道:“尊神如你也會如此無知可笑,魔皇謀求的是恒修的永輝,我所用的不過是一種神技。星月是夜晚的星圖,太陽是白晝的星圖,隻此一圖、隻此一相。太陽自亙古以來就在燃燒自身,為世間送來光明與溫暖,直到破散的一刻,因而太陽星圖的意喻就是我現在所用的靈源神技,名為永輝之光。展開這一神技後,直到我死之前,我的神光就會是永輝之光,永恒處在超越極限的巔峰。代價就是燃燒自身生命靈光。承命神仆,你比現在的我強兩品,可我的神光不會弱降,無論攻戰還是禦守都是最強神技,足以拉平彼此間差距。接下來,是你先熬不住被拖死,還是我先燃盡生命靈光,就讓我們賭一局。”
承命神仆扔脫外衣,道:“不愧是複真閣少宗主,若老夫不認真對戰就必會敗亡。孟複真,你隱著這一底牌該是用來對付神主,想得很好但絕不足夠,你這驚人神技有一個極大不足,太陽確是永輝之光,可天道有一條,日月輪替。太陽下山之時就是你的死期。”心念到處,兩條蛇獸幻現在身旁。
孟複真道:“早猜到你沒用全力,隻是雙係覺醒皆尊神又如何,你這幻形神係不過尊神一品,對上我,無論攻守皆是不足,最大用處隻在盡可能減少最強覺醒的消耗,所以我才會說你能不能熬得住。這一拳就讓我借用衝霄弟的神技。永輝恒疊!”神光無盡蘊身,攻向對手。每一拳、每一腳、每一肘、每一撞,甚至每一根飛舞的發絲都是全力下的疊威爆震。
承命神仆深知厲害,不願硬對,以蛇獸護身,邊戰邊移,將孟複真帶離竹林。
又有一怪,兩尊神全力對拚的威勢本該是極為驚人,可這一次交手毫無餘威湧現,仿佛隻是兩個村夫擺架勢戲鬧。
百花藏識見大有增進,斷出怪事根源,皺眉道:“錯空封域,神血那邊為防我們趁亂逃溜還真是下足了本錢。”
狄衝霄道:“題中應有之義,錯空之人連我也沒有找到他的方位,必是神血之一。不過既然他要專主封禁,也就不會出戰。”
百花藏道:“也是。雙係覺醒皆尊神,那老頭還真是強到嚇人。就這還是第五。”
狄衝霄道:“天仙百禦該有百人,實際上一半都不到。承命十仆絕非齊滿。承命五仆即便是在十魔會中也能有一席之地了,偏世間無名,偏要給神主當一個仆人,藏少,你猜,我想到什麼了?神主的來曆越發令人感到有趣了。玉心,你跟到這就完成使命了,你的心性也不適合搏殺,先回吧。”
碧玉心道:“聽先前竹神話就知神主舍不得殺了我,我留下多少能幫些忙,專主防禦與輔助,絕不會笨到出戰拖累你們。該走時自會走。而且,我偶爾也想想看一看強者間毫無餘地、非生即死的死鬥,這對思索新魂器很有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