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五天,狄衝霄陪著雲籮騎兵在雲籮境內往來巡衛,又為騎兵們雕琢了兩種全新的靈縛魂器。
雲籮靈縛魂器最為有趣的地方就是不能由滅神師拿著,否則實力越強受患越重;實在要拿,恒修不散是基本。相傳是第一任雲籮騎兵大統領想出並雕琢出來的,靈料上以靈劫交界地的靈縛惡土為主。狄衝霄能深入靈縛之地而無傷損,也就能得到更勝一籌的靈縛惡土、惡水與惡氣,由此雕琢出縛神水弩,噴氣吹筒。前者放入普通河水就能射出縛神水箭,後者吸氣力吹就能吹出奪靈惡氣;前者能削弱神技防禦,後者能降減靈源防禦。
不過無論靈縛魂器有多玄奇,對於強到一定程度的凶獸與滅神師皆是難有用處,能隨心行走在整片靈縛之地的狄衝霄就是其中之一。
衛聖城探頭看了看下方河穀,縮回頭道:“狄兄弟,他們真會來?”
狄衝霄道:“這五天,我前後搜殺了天神之鞭百多人,雖說都是些聽命小卒,可事是要小卒們來做的,這就令他們再不敢肆意散分人手行惡。現下他們的安排是將小卒們撤到靈覆之地與雲籮內界之間的無人荒野,目標是新來的雲籮旅人,也是要將我引離雲籮。我便來個將計就計,讓小秀她們帶著我的靈珠傀儡離開雲籮內界。隻是我現在也不清楚他們抓人要做什麼,又是以什麼要求來抓人。或許今次會有有用消息。”
衛聖城道:“希望是吧。七姐的事我讓人打聽了。沒有老雲籮見過一位淡紫長發的老雲籮,但有人遇見過一位淡紫長發的年青人,神情很是落寞,坐在雲籮東南邊界的斷崖前遠望。時間是一月多前,年青人很是和善親切,不僅指明了下山道路,還送贈了些食物。後來那人想去道謝,可再沒有見到人。或許那七姐與這個年青人有關係,雲籮也的確有些人屬於淨土隱士派,認為聚村而居與以往的聚城而居沒什麼不同,一意隱居,安享靜逸。”
狄衝霄大喜道:“天大好消息,都是找地頭蛇管用。”
衛聖城笑罵:“什麼地頭蛇,是大統領,整天沒正經。咦,真來了,你的消息未免太準了,你有神預一類的神魂麼?”
狄衝霄道:“不是神預,可比神預還準。等他們再近一些。那些人個個驕橫狂妄,對九成九都是普通人的雲籮騎兵更是輕蔑小視,隻要小小挑釁一下就會分散。千弩襲射。”
衛聖城點頭,往下退滑,對著隱伏手下打個手勢。雲籮騎兵各自準備,盡皆身穿全套靈縛土甲,無論是天成獸賦還是萬靈神視都難以在遠處加以探察。不多時,二十餘人結伴緩行而至。不遠處是東向村落前往聖城的快便山道,目今是年底,聖城年會即將開始,各處大道都是人多,自然就會有人想著抄小道,既快便又少了喧鬧。
行人們穿著雲籮服飾,可無法完全消隱的微弱神光在狄衝霄眼裏就和拿著“我是滅神師的標牌”沒什麼兩樣。衛聖城難察神光,卻是道地的老雲籮,對各村人都極為熟悉,單看一張張陌生麵容就知絕非雲籮人。
若是新來旅人們,前來聖城必會是隨著村中同伴一起來,絕不會出現二十來個皆是麵生人的情況。
及至行人們進入河穀,雲籮騎兵們現身,圍死河穀,箭發如雨。
行人們半點不慌,其中一人吹氣成風,化做風龍盤卷而上,將靈縛箭雨攪縛遠送。可神技也因著神光被奪縛威勢大減,化去這一波千箭齊射就散弱為一陣輕風。
領頭人環視周遭,冷笑道:“靈縛騎兵,無知可笑的雲籮人,真以為一些破爛雕琢成魂器就能對抗滅神師了。正閑得悶,既然他們來送死,就拿他們打發一下時間,或許會有符合種子要求的人。衛聖城是我的。”
隨行人或獨行,或三兩,獰笑撲向雲籮騎兵。領頭人雙手背後,悠然行向衛聖城所在。衛聖城冷笑,對著身側兵卒揮揮手。三小卒抽劍而出,一前兩後,大叫著奔前衝殺。領頭人哪會將充當炮灰的靈縛劍兵放在眼裏,手蘊神光,準備將可笑三卒轟成碎屍。
丘上騎兵們調轉馬頭退走,回身放箭以做阻截,半道兩側分散,露出前方操縱巨大縛神水弩的步行騎兵,靈縛惡水而成的巨大弩箭破空飛射。天神之鞭一人隻當是先前的靈縛箭,隻是大了些,毫不在意,照舊吹氣成龍,卷向巨弩。縛神巨弩破穿風龍,凶狠撞在那人臉上,破散護身神光後散還做靈縛惡水,將吹氣那人澆了個渾身透。
靈縛惡水滴在普通人身上毫無壞處,滴在滅神師身上就是附骨之蛆,不斷奪縛神光。短時內加以對抗並不難,要想彼此相安無事,唯有恒修。
吹氣那人是戰神九品,放在外界也不算弱,卻是大意之下渾身濕透,神光極速弱降,難以自脫危難。驚駭大呼,既是示警也是求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