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必三插道:“他奶奶的,原來魔皇殿崩毀是這麼一回事。難怪鎮守絕域的魔們都以為是會主在與噬天狐鬥戰。”
薔薇叫道:“惡賭鬼,別岔話嘛。後來呢,魔皇殿與魔皇必有玄妙聯係,出了此等大事,她該回來才對。”
狐念悲道:“按說是該如此,可那天魔皇不知怎麼的就是沒回來。大狐越痛越慌,最後痛到神智昏亂,隻是咳吐,隻是打滾蹦跳,將另一半魔皇殿也毀了一多半,等到難受稍減,神智有所回複,大狐又犯迷糊了。她將姐姐的家拆成了廢墟,害怕姐姐回來罵,竟然沒等魔皇回來搭救,趁著難受稍減,溜了。溜是溜了,可肚裏的要命神晶並沒有吐出多少,一旦發作就是令大狐難受,性子上也開始受到毀滅意誌的影響,然而到底生性純真和善,縱是發狂時也不願傷害生靈,專找無人荒野咳吐。時間一長,內有靈劫、外無靈補,大狐終是由難受而傷損,越來越重;傷損越重,越無法隱匿行蹤。終於,躲著魔皇、怕被魔皇罵的大狐被一群人盯上了,最終趁大狐虛弱束縛活捉。
“這群人就是狐姓神族。小狄定會好奇我怎麼不說是我的族人。我自打懂事起就從沒當他們是親人,從沒想過世間竟有人能那樣冷漠地對待別的生靈,有時隻是為能笑上一笑就對生靈極盡殺虐。有時我會思索我怎麼會在這種族裏誕生,但沒有答案。我不想成為與他們一樣的人,這事有答案,就是沒有神光。所以我就成了族中有史以來最為廢物的族人,縱是至親也冷漠嘲諷,遠離。這正是我想要的,我遠離他們,種著花草,照顧小動物,過著自生自滅的簡單生活。
“這種生活直到我見著大狐的那一天起終結了。我從沒見過如此美麗的生靈,盡管那些人將大狐說得極其危險,我還是忍不住偷偷接近大狐,想著就算死也要摸一摸,結果差點就被大狐噴出神晶的威勢震成碎塊。我當時是普通孩子,之所以沒有死,是大狐昏沉中發現到不對,及時用尾巴護住我才得以幸免。從那時起,我就知道這個極為危險的生靈並不危險,相反,極為善良。神晶噴射動靜極大,我偷偷接近之事自然就被趕來的族人發現,原以為必死,可奇跡般隻是挨了打,事後還得到我最想得到的差事,照顧大狐。
“我是後來才知道這事為什麼會落在我身上,不止是神光,大狐的天成獸賦連人的潛能也能噬食,而整個族中隻有我這麼一個即便死了也毫無損失的廢物。他們不殺大狐一是想得到噴出的魔皇神晶,二就是覬覦那傳說中能讓人永生不死的不死靈泉。大狐天生魔神自有尊傲,絕不接受任何要脅;純真善良,更不會和滿心邪欲之人做任何交易。再三交易無果,那些人終是惱羞成怒,極盡方法折磨大狐。以大狐的實力,就算受製,要殺些人報複並不難,可並沒這麼做,連咳吐神光都盡量對著天空。
“大狐的寬善並沒有讓那些人心生愧疚,得到的隻是越發無忌的惡念,好在他們舍不得殺了大狐。每到夜晚,我都會奉命給大狐療傷,以往我都是以能成為一個廢人而開心,可看著那些傷痕,我第一次為自己沒有神光而痛恨,隻要有神光,我就能破開禁製放走大狐。這樣的日子一過就是七年,我由孩子而少年,但依舊是有心無力,那一晚是我第一次流淚,換來的是大狐說話。我那時才知道眼前的美麗生靈遠比我想像得還要強、還要靈慧。我問她,一個像我一樣的廢物要怎麼才能幫到她?我永遠都忘不了大狐當時的溫柔親舔,她說我已經幫到她了。我想幫大狐想到發瘋,那天後,每當無人時我就會問大狐到底出了什麼事,理清之後我想盡一切辦法去翻找所有能找到來的典籍,但毫無結果。”
狄衝霄看向七姐,心想還真是曲折離奇,以神族之能自然不難完全禁製七姐靈光與氣息,隻是當年魔皇為什麼沒回來呢?先前有說龍夫花,難道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