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衝霄一向說得出做得到且所說並非毫無可能,萬罪老祖心下一震,令示手下再退,又是對著索拉三世點了點手指。
索拉三世會意罪祖要些時間思索,上前叫道:“狄衝霄,這麼快就從雲籮回來了,定是稱心如意了。隻是不死靈泉並非不滅靈泉,你若以為憑著不死靈泉就能收用魔獄血池,本王勸你趁早息了這心思。”
既是套話,也是隱點血獄之主,若是能引起血獄之主的貪心,令兩邊打起來,最好不過。
狄衝霄聽音知意,道:“索拉王,帝皇心術又有長進嘛,不想說都不成了。原本我是十足成算,偏是冒出來一夥人搶狐,結果讓狐趁亂溜了。其中就有血獄之主的心腹,姓葉名赤流。血獄之主,你那囚獸籠的盤算很好,可太小瞧狐了,它當年連魔皇也敢硬碰,哪會將區區一件魔皇遺寶放在眼裏。是我用數不清的靈珍才誘引了噬天狐,葉赤流要是願和我合作,我們兩邊就是最強,結果他非要和天神之鞭青霄合作,結果狐沒了,他也被青霄暗算重傷,能不能活著回返,難以預料。你竟然派那種蠢人辦此重事,我真是一想起就火大。”
血獄之主對雲籮事正是苦等消息,聽得囚獸籠就知狄衝霄確是參與其中,沉聲道:“此話當真?”
狄衝霄道:“沒必要騙你,若葉赤流有命回來,你問他便知。佐證也有。青霄還在無盡荒野追索噬天狐,以你魔道第三峰的本領,打聽天神之鞭的動靜並不難。血獄之主,要想得到不死靈泉,不是我小瞧血魂閣,你們全上都辦不到,能用的法子隻有一個,靈珍誘引。雲籮一行,血魂閣害我損了無數靈珍,你準備怎麼賠我?”說話間偷瞄血池,見異變沒有擴增,活屍還有一些重回血水落回池中。
狄衝霄心下大安,明白這一血池果然隻是半成,死氣生機雖是達成死中蘊生的混一,可並不完美,尚有鬥逆對抵,禍患上絕不會如傳說一般。
血獄之主暗自記下,道:“你自要誘引,與本閣有何關係?”轉過頭,道:“罪祖,秀仙夢雖是極神可並非強戰,神魂屬眠魂、束縛一類,本獄主並不懼她,隻要我們兩邊攜手合力就能勝戰,隻要手腳夠快,異變擴半之前我們就可以分裂血池。楚夫人悲天憫人,自然不會坐看人世受難,異變的一半就送給她好了。”
萬罪老祖道:“不錯的主意。他日,秀心宗就會有永垂青史的一筆寫下。楚夫人就會成為傳說中的慈悲聖人。楚夫人,你是不理世間俗事的善聖人,既然現下都不願死戰,那不如和氣收場。血池四分,本祖、血主各一份。你得異變一份。另一份歸誰,本祖不理。若你不同意,本祖隻好和血獄之主聯手了。”
血獄之主道:“罪祖的主意也不錯。楚夫人,不妨考慮考慮。”
秀仙夢道:“你們都說我是楚夫人了,世間自古就是內事夫人管,外事男人管。老貓兒,這事是外事,歸你決定。”
楚飛揚大喜,喝道:“一幫魔崽子,老夫什麼也沒聽到,打得就是你們。”說完心發虛,看向夫人,道:“仙夢,真是我定?”
秀仙夢道:“真是你定。衝霄,後果上,秀奶奶還要聽你說一句。”
狄衝霄正色道:“秀奶奶,現在還真是要感謝遊一半,流火山脈的生靈讓他屠滅一空。這血池就算完全異變、落還外界,短時間內禍害的隻會是無人少獸的流火山脈,影響有限,我們有足夠時間思法破滅,實在不行,還有重封一法。若是落到他們手裏,遲早會是人世滅劫。兩相其害取其輕,小子現在豁出一切也要獨占魔獄血池。”
秀仙夢道:“很好,你這孩子比老貓兒強。秀奶奶就給你當回小卒。罪祖、血獄之主,接下來,老婆子既不會再怕麻煩,也不會再客氣了。”
血獄之主招引一些血池血水彙聚身前,陰聲道:“秀仙夢,本主是要遜了你多多,可占著最強地利。盡管還不是時候,但也隻有強合了。最後的機會,四分血池。”
“血獄之主,不是隻有你藏著底牌。”楚飛揚神光罩身,轉眼間獅身人形,狂怒威嘯。
獅嘯過處,血池浪濤平複,岸邊血獸躲回池內,血屍與怨魂盡皆畏懼消散。
幻形、元靈風、增幅,楚飛揚最強覺醒實是幻形,其次才是元靈風與增幅,然而一生鬥戰除去對戰當初的老十魔,絕大多數時候隻用元靈風與增幅。元靈風,尊神七品;增幅,尊神兩品;幻形,尊神巔峰,距極神隻有一步之遙。三係覺醒皆尊神,楚飛揚於魔滅終戰後從沒有鬆懈過修行,時至今日,便是對上托星魔也有一拚之力。這便是雲逸自認不是禦神羽美對手,但對楚飛揚深有信心的最重原因所在,沒有人比雲逸更清楚老夥計藏著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