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時正被毒蛇盯住了,自己就像誤入狼群的綿羊了,隻有等著被宰了,他開始恐懼了。本想著是為了引蛇出洞,沒想在身上帶一些驅蛇藥。他胡亂折根斷樹杈,對著那時時射過來的毒蛇打去,由於準頭差沒有章法,隻有很少的蛇能被他打到。
那些毒蛇主要是被他的右手上淡淡的藥粉味給吸引過來的,於是蛇群都隻對著他的右手臂感興趣,他開始還不斷的躲藏的右手臂,可漸漸他發現這樣不是辦法,在躲避中,毒蛇把他的整個身軀都當做了攻擊目標了,更難躲避了。
情急中,他把右手放伸直了搭在樹杈上,整個身體離得遠點,那些毒蛇果然隻對著他的手臂奔來,他的左手看準毒蛇就是一棍子刷去,這樣的命中率果然提高了不少。可接二連三的被蛇藥到手臂後,張濟就疼痛難忍了,他正想吃些昏迷的藥讓自己睡去,可想著錢大壯也在經受著危險,他隻得忍著了。張濟對著自己逐漸左臂苦笑了。自己還不知道能堅持多久,還說要去幫大壯的,這下自己是陷入絕地了。
就這樣張濟不停的揮舞著棍子,隨著蛇的越積越多,張濟的棍子能刷落的蛇隻有大部分,還是有不少的漏網之魚咬在了手臂上,整個手臂經過最初的劇痛已經麻木了,手臂漸漸的腫大了起來,雖說服下了藥丸,但那不是萬靈丹,隻能解一部分的蛇毒,但天下的蛇毒何止千萬種,也隻能阻止毒液的蔓延。
見棍子沒多少用處了,他拿出了最後的底牌腐屍散,他解開瓶蓋,狠狠的對著四周拋灑著,那白色藥粉隨風飄散著,一條條的蛇隻要沾上一點就嘶嘶的掉落在了樹下,化成了一堆血水了。四周的蛇一下子少了大半,可還是於事無補,四周的蛇還是悍不畏死的向著張濟衝來,他沒辦法了。看這已經變形的手臂,他一個主意冒上心頭,他心一橫,痛就痛吧,總比死的強,隻見他從左手從包裹裏拿出了一把采藥短刀,那鋒利的刀口,反射著太陽的光芒,直晃眼。確定了左手上腫大的地方後,他偏過頭去,咬緊嘴唇,右手用力狠狠對著腫大的位置平削過去,他隻感覺一種難以忍受的劇痛,嘴巴反抗著長得大大的,一聲淒慘的哎喲聲在樹林間回響。
那被他狠狠的從身體上分離的皮肉,掉落到了地上,四周的群蛇發現這種情況後,又發瘋一樣對著地麵竄去。張濟已再沒有力氣施展任何動作了,把包裹裏平時都舍不得用的藥丸都吞了下去,可他被蛇咬的次數太多了,不是普通的藥丸就可以的,也不知知道大壯怎麼樣了。漸漸的毒性發作了,張濟感覺自己的眼皮很沉重很想好好的睡一覺,可他知道,如果睡過去的話,可能再也醒不來了,他努力的睜大著眼睛。
正當他快要堅持不住的時候,一個白色的身影靈巧的在遠處樹枝間穿梭,眨眼之間,就到了張濟的跟前,竟然是那隻貪吃的頭肉賊。它的一雙明亮的眼睛晶瑩剔透,好像再為張濟難過。
這個小東西到很有情意的,知道我快要死了,來跟我告別的!張濟自以為是的想著。
那小獸看了張濟後,一雙爪子揮舞著,嘴巴裏嘰嘰喳喳的,張濟卻不知道它要說什麼。說了幾句後見張濟沒什麼反應,小獸不再白費力氣了,隻見它把毛茸茸的手臂放在了嘴巴前,張大嘴巴狠狠的咬了下去。張濟疑惑的看著他,然後小獸從手臂擠出了血,就把手臂對準張濟的嘴唇,一滴滴的血,滴進了張濟的喉嚨裏。
隨著那血滴進入張濟的嘴唇,張濟感覺到了一股火熱的從嘴巴一直順著腸道血管在全身蔓延,那股火熱蔓延到哪裏,張濟就覺得哪裏衝滿了力量,漸漸的身上的毒癍逐漸的變淡乃至最後完全消失了,連受傷的左臂處的血也止住了,最後還結痂了。
幾分鍾後,張濟整個人精神抖擻的滑下了樹,他知道是小獸救了他,可現在是大壯最危險的時候,他們兩人能夠活著出去再說。那小獸也跟著張濟跳下了樹,地上不遠處,一堆蛇經過一番廝殺後已經寥寥無幾了。一人一獸跑到了那大壯係著藤條的樹旁,倚著樹木向下俯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