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夕遙走進鎖靈閣後,在場眾人很長時間都沒有說話,大家隻是默默看著高高的台階上夕遙消失的地方和那冰冷無比的鎖靈閣,眾人情緒各異,可就連大祭司和讓人搞不清立場的因阮都靜靜地看著鎖靈閣,那一刻,在場眾人無論立場如何,心裏都無比虔誠。
莫若仙此時情緒已經略有穩定,他看著鎖靈閣,心中五味雜陳,他不知道為何自己對夕遙如此在乎,或許是在自己自認孤獨寂寞的人生裏,終於出現了一個比他更加孤寂的人,而那人拯救了自己,無論生命還是靈魂。
夕遙的一意求死讓莫若仙真正知曉,自己的過去在如何痛苦,可終究未到死如死灰的地步,自己還是無比強大的,可有一件事莫若仙無論如何也想不通,他想不通,為何夕遙明明心中牽掛甚多卻依舊選擇死亡。
太過安靜的氣氛讓人無比壓抑,莫若仙其實已經知道夕遙選擇的是一條不歸路,卻還是吸了吸鼻子,故作輕鬆的看向身邊臉『色』平靜的墨殊,有些心虛的問道:“我們等她出來,對吧?”
墨殊也將眼光從鎖靈閣收了回來,看向莫若仙,眼中似一湖清澈的湖水,聲音平靜的回答莫若仙:“等到月升,若她還未出來,我會護你離開南疆。”
墨殊一句話讓莫若仙吃驚不已:“你……你知道夕遙跟我說了什麼?”
‘跟著墨殊,他能帶你平安離開南疆’這話是夕遙對他的交代,莫若仙未曾想到墨殊竟然猜的一點不差。
“她一直是個處處為人著想的人。”墨殊說這話時眼中閃著光亮,嘴角帶著笑意,是啊,還有誰比他更了解夕遙。
莫若仙的眼中有了晶瑩的東西,但很快被莫若仙擦拭了,他深深歎了口氣,卻也笑了:“哎,一天之內被惹哭這麼多次,真是……哎,或許,我們該為她高興的。”
墨殊沒有在回應莫若仙的話,二人再次將目光轉向鎖靈閣,不再言語。
與墨殊和莫若仙不同,餘下眾人為三方,此時距離夕遙進入鎖靈閣已經過去很久了,眾人也終於忍不住開始爭鋒相對。
因阮是他們當中最先開口發難的,若說之前夕遙進入鎖靈閣因軟眼中還閃現些許別樣情緒,那麼此時那情緒早已消失殆盡,隻剩冷漠和鄙視,看向大祭司冷笑著開口道:“鬱楓大祭司還真是深情啊,竟然將芷羅姐姐的屍體藏得這般深,竟然連國主也不曾懷疑到你身上,真是好手段!”
鬱楓大祭司卻是溫和的笑著,對因軟卻連瞥一眼都沒有,平靜開口:“你我二人今日目的相同,難免會有一戰,現在又何必惺惺作態白費精神。”
大祭司雖然臉『色』平靜語氣溫和,可語句裏對因軟的鄙夷卻是連裝都不想裝一下,因軟聽大祭司如此說卻並未有絲毫不悅,反而爽朗笑道:“你為情,我為己,也算是對得起本心,因阮自知不是大祭司對手,可今日因阮帶的人卻未必會落了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