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一條偏僻巷子中右丞相府的馬車正快速行駛,許是趕車人回家心切,車輪從一個石頭上飛碾過去,車內二人皆是一震,
“停下”
聲音從馬車中傳出,一名綠衣少女從車中出來,此女正是右丞相小女夕遙,綠衣少女從車上跳下,絲毫沒有理會身後滿眼驚恐的趕馬小廝,徑直走到離馬車最近的一顆桃花樹下,閉上眼睛,似是在感受什麼。
馬車上的仕女也立馬從車上下來,輕輕睨了趕車小廝一眼,趕馬小廝以為是自己壓到石頭惹怒了這二小姐,戰戰兢兢上前弱弱的喊了綠衣少女一句:
“二小姐?”
綠衣女子沒理會,依舊閉著眼,一旁的仕女睛沁見綠衣少女沒有反應,便從車裏取出披風,上前示意趕車小廝推下,睛沁將拿來的披風上前給綠衣女子披上,邊披衣服邊柔聲說:
“這天剛開春,二小姐應該多穿些,莫要傷了身子,前麵便到咱們丞相府了,太太她們估計都等很久了,二小姐許多年未見太太老爺,許是想念得很,咱們還是早點回去,莫要在外邊多耽誤!”
綠衣女子依舊不說話,仿佛聽不到一般,睛沁見此不再說話輕輕退向綠衣女子身後,與趕馬小廝一起在綠衣女子身後恭敬的候著,等待綠衣女子的命令。
此時夕遙正在感受這巷邊桃花的芳香,夕遙並非是被碾到的石頭所驚而生氣,而是聞到了這熟悉的桃花香才下的馬車,身邊事物的驟然改變她還需要適應,也隻有這桃花香能讓她感受到海市山的熟悉。
就在夕遙閉著眼睛感受這花香時,一陣馬蹄聲遠遠傳來,紛亂繁重,來人不少,瞬時之間,小巷遠處便塵土飛揚。
來人正是鎮國府公子墨殊墨小爺,旁邊跟的便是當今皇上的第五子雲談,因帶親兵出城去往城外墨家軍營,墨殊為不擾民,特意選了這偏僻的巷子,卻不想竟然有京都世家馬車停留至此。
墨殊很遠便看到巷遠處站著的主仆三人,隻覺得遠處景色異常美麗,枝頭粉色桃花熱鬧,樹下綠衣女子孤寂,極不和諧,又感覺極為舒服,見此春意盎然的景象,心情不由舒暢,不願破壞此等美景,便在離三人不遠處突然抬手示意命令所有人停下,並對身邊親衛墨一說道:
“吩咐下去,緩慢騎行,不得擾民。”
一種騎行人紛紛放慢速度,原本塵土飛揚的小巷遠處,那塵土竟沒飛滾至樹下站立的三人麵前。墨殊一行速度放得極慢緩緩而過,這邊的夕遙聽到了馬蹄聲又遠到近越來越輕卻依舊沒有睜眼,五皇子雲談看著這大氣不出的墨林軍和那閉眼隻能看到側麵的女子忍不住淡淡笑了一下,而一旁的趕車小廝和仕女睛沁在墨殊和四皇子路過時立刻掉頭行禮,馬上二人做了免禮的手勢便向前騎去。軍隊緩緩離去很長一段距離後,夕遙再次聽到了馬蹄急促奔騰遠去的聲音。
此時,夕遙終於睜開眼睛,轉身走向馬車,對睛沁二人說了句:
“走吧。”
睛沁此時心裏也納悶,這二小姐是真不知道路過的是什麼人還是故意不理,好在遇到的兩位爺都是脾氣好的,並未追究,邊想邊為自家二小姐以後的日子擔憂。隨後便跟著夕遙上了馬車。
而另一邊,五皇子雲談策馬追上奔馳在前的墨殊,氣喘籲籲的說:
“你明知道我這馬比不上你的赤燃,你還跑那麼快,你想累死我啊。”
墨殊聽此先是爽朗一笑,接著說道:
“要是真跑得快你就不會追上了,你說是不是赤燃。”
邊說邊撫摸馬的鬢毛,身下的馬兒好像受到感應一般,發出了低吼,好像同意墨殊的觀點一般,雲談見此賭氣故意將透扭向一邊,不願和這一人一馬爭論,想了想覺得不能吃虧,便回過頭忍不住調侃道:
“這京城中人人都道你墨小爺乃是京都城中最為明亮爽朗的世家少爺,今日一見不止如此,隻怕還是京都城中最懂憐香惜玉之人,就那馬騎的塵土都舍不得揚到人家姑娘身上,不過那姑娘單看側臉便知道天仙似的人兒,也難怪你格外愛護著些。”
墨殊抬頭瞟了一眼雲談,語氣卻極為並不生氣:
“行軍不擾民,你好歹也是個皇子,愛民如子也是要做到的。”
一聽這話雲談便不樂意了,開口回道:
“那可是右丞相府的馬車,可算不得民。”
墨殊聽此忍不住搖了搖頭,暗歎了口氣,不願再與雲談爭論,便夾緊馬肚瞬間奔馳遠去,雲談以為自己反擊成功,便開心的笑著在後麵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