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玉郎出招了。他的招數如同他的心一樣陰險毒辣,而且比起他來,陰毒的更直接。因為他的人,還有一副美玉般得臉龐可以掩飾,而招數,是掩飾不了的。
暗灰色的真氣一閃一閃,駱葉看清了他手中的兵器。
那是一根刺,閃耀著黝黑色的光澤,傳來一陣冰冷的氣息。胡玉郎早已咬碎了一口鐵牙,恨不得將駱葉碎屍萬段。腳尖一點,就已經貼近駱葉。
駱葉自然不能讓他輕易近得自己身體,在他刺出的那一霎那,駱葉就已經動了。胡玉郎的動作很快,但駱葉更快!而且快的沒有道理,毫無章法。
兩人一人攻,一人躲。看的在場的人們,都已呆了。
胡玉郎不斷喊叫著:“有種就正麵跟我打,這樣躲著算什麼公子!”
駱葉停下了身體,惡狠狠盯著胡玉郎,一字一頓說道:“躲貓貓隻因你不配讓我打!”
說完,駱葉的鐵拳就招呼了過去,隻是他沒有學過任何拳術,這一拳雖然拳勁十足,但卻漏洞百出。胡玉郎輕蔑得哼了一聲,手中黑刺途中挽了個花,身體也生生變了方向,繼而重新刺了過去。
拳勁還未找到接觸物,黑刺就已經沒入胸膛!鮮紅的血液噴濺出來,駱葉臉上冷汗直流,瞳孔外凸,嘴裏想喊叫卻發不出一絲聲音。
胡玉郎猖狂的看著駱葉,眼神裏寫滿了看不起,他重新恢複了那股戲謔的表情,“駱少爺腳力果然驚人,玉郎在此受教了。”說完,他從懷中丟出一顆二品靈石,頭也不回得走了。
至於那些昏迷的侍從,他連一眼都沒有看。
冰冷的聲音卻在此時響起,“小侯爺,連手下人的死活都不管麼?”
胡玉郎有些憤怒,他聽得出這聲音是傳自何處,正是那群低下的沒有資格評價他的送信者的其中一個。也就是之前誇讚駱葉跑的快的那聲清澈的聲音。他回過頭來,手中重新舉起了那柄黑刺,正欲刺出。
但下一刻,他卻連動都不敢動了。雙目似已呆滯,嘴巴張成圓形,嘴角滴落著口水。
他的喉嚨前,正懸浮著一柄尺子。火紅的尺子,火熱的氣息攜帶著無盡的殺機,再有一寸,就能夠輕而易舉得刺進去。
這可不是鬧著玩的!會出人命的!
胡玉郎此刻有苦說不出,雙腿不斷的戰栗,過了片刻,竟隱約傳來了一陣騷味。
人群早已散了,看到這等程度的對決還有誰敢在這裏招攬生意,但那人卻才剛剛站起。若除去那雙灰色的瞳仁,這本是一張極美得臉龐的。不同於胡玉郎的媚和駱葉的冷峻,他的臉很清秀,讓人看上去如沐春風。
可偏就生了一副灰色的瞳仁,沒有一絲光彩,永遠都是那麼冷漠。
駱葉常常建議他去中土神州配一副名叫美瞳的東西,據說那可以讓自己的眼睛更加美麗。
這人正是衛城的二公子——寸天!
“若你再向前走一步,我的烈焰尺就可要你的命!”寸天的嘴唇跟駱葉的一樣,薄的不可思議,“當然,後退也不行。”
正想後退的胡玉郎倏地怔在原地,因為太過緊張,雙腿竟然不聽話的抽筋了,鑽心的疼痛傳來,可他卻不敢動一下。
駱葉輕輕捂著自己的胸膛,略顯蒼白的嘴唇一開一合,“放了他。”
“弟弟,你這是?”寸天有些不相信的回過頭來。
“他已付了錢,而且比行情價要多。”駱葉艱難得說道,手裏攥緊了那顆二品靈石。
寸天緊緊繃著嘴唇,眼裏竟有些衝動,他知道自己這個弟弟從小便受苦,得不到父親的青睞,得不到師長的肯定。即便會了踏星步,即便已成為了樂師。
看到自己的弟弟在這種地方賺這種傷自尊的錢,他就有著無法抹滅的悲傷。
駱葉的眼睛已逐漸暗淡,但仍舊很堅定。寸天知道自己拗不過他,單手一招,烈焰尺應聲回到他的袖中,“你滾吧。”
胡玉郎卻沒動,撲通一聲,他已倒在地上。
“竟嚇成了這樣。”駱葉有些得意的蔑視了地上的胡玉郎一眼,隨即也倒了下去。
等到駱葉醒來的時候,他發現他已在自己的小院之中,而且手裏還緊緊攥著那一顆二品靈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