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們是歡快的,但尹源還是察覺出了一絲異樣。
整個寨子裏麵幾乎不見大人,而他們路過的幾戶人家也是大門緊閉。
終於,一座吊腳樓出現在了三人麵前,那棟吊腳樓並不大,卻顯得十分精致,而它的門口居然還貼有一副春聯。
這也是尹源一路走來,看見的唯一一棟開著門的吊腳樓。
漢翁臉上出現了輕鬆之色,那群孩子也一窩蜂的地跑進了漢翁家,然而沒過多久,尹源便看見他們一個個垂頭喪氣的出來了,在一旁排排站好。
不一會,樓裏麵出來了個和老板娘年紀相仿的大姐,她看著排排站好的孩子們,不知訓斥著什麼,身上的銀飾也跟著一晃一晃的。
看到這裏,漢翁忍不住喊了句什麼,那大姐一回頭,露出了驚喜的聲音,而下一秒,則麵容嚴肅地看著尹源和路言這兩個異鄉人,並且對著他們說了句話。
聽不懂的尹源和路言不知如何是好,好在漢翁似乎替他們回答了大姐的問題。大姐皺著眉轉回頭,那些孩子低著頭一個個知道錯了的表情,大姐搖了搖頭,轉身走回了吊腳樓。
這語言不通是個大問題,尹源正犯愁著,隻見漢翁拿出來了個小盒子,倒出了兩個白色的糖丸,道:“這個吃了就能聽懂了。”
入嘴的東西不可馬虎,尹源拿起那糖丸看了半天,疑惑道:“這是什麼?”
漢翁似乎是看出了尹源的疑慮,道:“阿婭給的,不害人的。”
尹源聽後還有點不好意思,決定先自己嚐嚐看。
剛將糖丸放進口中尹源便感到一股甜味,這甜中帶腥,好不詭異。尹源還沒來得及反應,糖丸便化入嘴中,緊接著他感覺耳朵一癢,然後恢複了正常。
路言拿過尹源手中的糖丸,道:“怎麼樣?”
尹源掏了掏耳朵,震驚地發現他已經可以聽懂那群苗族小孩在說什麼了。這效果實在神奇,尹源不疑有他,讓路言也吃下了那枚糖丸。
漢翁見兩人吃掉了糖丸,帶著他們回了家。
這一進去,三人才發現漢翁家中擠了不少人,大家都一臉憂心忡忡,一言不發。
而屋子正中則有一個木板,木板上躺了一個青年男子。那苗族青年臉色發白,嘴唇發紫,雙眼緊閉一動不動。
一個中年美婦正站在青年旁邊,右手懸於青年之上,隔空在他的身上“摸”了一圈。
“阿咪?”漢翁疑惑道。
那美婦收手,回過頭來看到漢翁,道:“漢翁,你回來了。”轉而又將目光轉向尹源二人,道:“異鄉人?”
漢翁趕緊解釋道:“阿咪,他們都是我的朋友。”
美婦點了點頭,對著圍在周圍的寨民道:“你們先回去吧,漢塔在我這裏,我一定會醫好他的,這幾日大家少出門,注意不要亂吃東西。”
大家紛紛點了點頭,竊竊私語著,最後那個剛剛訓斥了門外小孩的大姐走了出來,道:“漢塔這孩子就拜托巫醫了。”
說罷,便帶著一幫子人出了門去。
這些人一走,吊腳樓裏麵顯得空蕩了不少,漢翁看著躺倒的青年,道:“阿咪,漢塔怎麼了?父親呢?”
那苗族美婦搖了搖頭,道:“你父親出去了,這幾日寨裏害了病,漢塔碰了不該碰得東西。”
漢翁撓了撓腦袋,不知道說什麼了。
美婦掃了一眼尹源和路言,最後視線停留在了路言懷裏的小喇叭身上,“咦”了一聲,道:“這狗給我看看。”
路言趕緊將小喇叭抱了過去,雖然沒聽漢翁說過,但從剛剛的架勢尹源兩人已經看出來了漢翁阿咪的不一般,更別說剛剛那人還稱美婦為“巫醫”。
美婦盯著小喇叭瞧了瞧,小喇叭衝美婦叫喚了兩聲,美婦笑笑,將小喇叭還給了路言。
“吃完飯你們休息一下就上路吧,寨子裏不安寧,你們還是趕緊去辦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