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驚訝地看著赤雀,腦海中似有一個熟悉的身影若隱若現,漸漸清晰。
“難道你就真的什麼都不記得了嗎?”赤雀仍舊是閉著雙眼,在為鵷雛療傷,這麼淡淡地說道。
“你……你是……不,不可能的……他,他已經死了。”青鸞有些語無倫次了。
眾人都是被這時的情況弄得有些疑惑,小川對萬鵠說道:“萬師兄,他不就是赤雀嗎?難道他也是假冒的?”
萬鵠搖了搖頭,表示不知道。而嵐月和黃發怪都以為赤雀已經快恢複過來了,現在不過是在拖延時間,不禁都麵有喜色。
“看來這萬年來,你和他在那個山洞中過得很愜意嘛,把什麼都忘了。”赤雀淺淺一笑,忽然又歎了一口氣,道,“隻是,你,你真的不記得我了嗎?鳳凰山下,五彩池邊,我第一次在那裏見到你時,便已是忘不了你了……”
“你,你別說了,他,他已經死了!”青鸞忽然一聲嗬斥,似乎有些不願,但更多的,是期待。
“我,我是火鳳啊。萬年不見了,青鸞!”赤雀突然收回了雙掌,站了起來,有些激動地說道。隻是他現在已是麵色慘白,看來為救鵷雛耗費了他不少功力,似乎連站都站不穩。
青鸞閉上雙眼,眸中有淚光閃動,忽然卻是身形一閃,搶過了萬鵠手中的劍,架在赤雀的脖子上,道:“不可能的,你,你不可能是火鳳。”
萬鵠他們也是驚訝地看著赤雀,他們不敢相信,居然會有兩隻神鳥加入了烏赤族!
赤雀雖然靈力耗了大半,但他本來能夠閃避的,卻隻是站在那裏,微微仰起頭,麵帶微笑,道:“你還記得嗎?那次你剛在五彩池邊沐浴完,一身青衣,風姿綽約。我恰好路過,你冤枉我在旁邊偷看,一掌擊在了我的胸口上。對,就在這裏。”
他用手指了指胸口,接著說道:“我為了證明自己,絲毫沒有抵擋,當即受傷。你這才有些後悔,扶著我進入了鳳凰山中的一處山洞內為我療傷。後來鵷雛來找我,你,你便是在洞口前和他相遇的……”
“這,這一定是鵷雛跟你說的,你,你不可能是火鳳!”青鸞仍舊是堅定地說道。隻是這份堅定,或許更多的是在騙自己。
“你還是不相信我麼?也對,我現在這副模樣,難怪你認不出我了。”赤雀看了看自己,淒然一笑,道,“那你總還記得這首詩吧。”
青鸞的身子顫抖了一下。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念卿兮卿不知。隻緣回首傾城顧,使我思卿朝與暮。”
青鸞的眼睛濕潤了,手中的長劍緩緩放下,交給了萬鵠。
“可笑我剛把這首詩交給你,你便冷冷地還給了我,還說……”
“夠了!”青鸞的淚水沿著麵頰流下,她說道,“你,你真的是火鳳!可,可是……你,你不是……已經死了嗎?”
“哈哈哈……”赤雀大笑了幾聲,道,“是啊,火鳳已經死了,他已經死了!那日鵷雛將我們幾個全都抓了起來,逼迫我們說出其它幾塊天機石的下落,鴻鵠和鸑鷟寧死不說,終究是被鵷雛害死了。他二人情投意合,這死時也能夠在一起,多半是不會後悔的……”
“那,那你不是也……”青鸞說道。
“我?哈哈,我最後受不了寒冰之毒,終於還是向鵷雛說出了一塊天機石的下落。哈哈,我對不起女媧娘娘啊!”赤雀越說聲音越是淒厲,臉上的笑容更加猙獰,到後麵時卻雙眼含淚,邊笑邊哭,如同陷入了瘋癲一般。
“什麼?你竟然告訴了鵷雛!”青鸞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火鳳,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