樞密使楊欽的其中一個徒弟,五坊使太監尤蓋這幾日很窩火,那隻他視為心頭寶名為“將軍”的鬥雞前幾日被仇裳養的的“榔頭”啄的奄奄一息,後來才知道仇裳耍了奸詐手段,在“榔頭”羽毛上事先塗滿了芥末,找他理論又被奚落了一頓。 WwWCOM這日一早起來,看見“將軍”已然僵硬,隻得抹著鼻涕眼淚把死雞裝進一隻匣子裏好生掩埋了,鬱鬱悲苦的紮進一家酒樓借酒消愁,正好城門郎黃智來打酒,看見一個人喝悶酒的尤蓋,過來打趣道:“剛看見校場那邊鬥雞鬥的一片熱鬧,還納悶怎麼沒見著尤大人,原來是在這裏躲清靜來了。”
尤蓋斜睨他一眼繼續倒酒:“你怎麼有空來這了?”
“今日不當值,聽仇大人的鬥雞在校場威風凜凜,趕著去瞧個熱鬧,順道來打壺酒,尤大人怎沒過去?”
尤蓋把酒杯重重一摔:“哼,沒心情。”
黃智一拍腦門:“瞧我這記性,尤大人定是為你那‘將軍’輸給‘榔頭’的事不甘,老弟也聽聞仇大人做手腳的事,輸了就輸了,尤大人的‘將軍’那麼厲害,日後咱留個心眼,再把賬找回來。”
“還找什麼找,‘將軍’傷的那麼重,今兒頭午已經沒了!”
“啊?這個……”黃智也不知該什麼了,隻能勸慰:“尤大人手裏那麼多好苗子,訓練訓練沒準還能出幾個‘將軍’那樣的,聽老弟一句勸,出去可不能再找仇大人晦氣了,他可不是咱能惹得起的。”
“呸!我與他平級,他不就是認了禁軍左中尉做幹爹麼,老子的師傅還是樞密使呢,囂張什麼!”
黃智驚慌的看看四周無人注意才壓低聲音道:“尤大人話可得心些,雖您與仇裳大人平級,您師傅楊大人與他幹爹仇安大人也是平級,但仇大人手握兵權,又與宰相司馬大人往來密切,自然在氣勢上高了一等,楊大人平日在仇大人麵前尚且還低一低頭,更何況您自個了,所以還是不要去觸這個黴頭了。”
尤蓋猛然仰頭喝幹一杯酒:“我就是咽不下這口氣!”
黃智又壓低聲音道:“這檔口您還是再忍忍,他這麼囂張,自有皇上收拾他。”
尤蓋哼了一聲:“他可是與司馬賀穿一條褲子的,皇上敢動他們?”
黃智看看四周,在尤蓋耳邊悄聲道:“我前幾日才聽,淑妃娘娘落胎的事是皇上指使的,那李才人隻是做個替罪羊罷了。皇上連自己的親生骨肉都下得了手,他們算什麼?皇上知道他們遲早要鬧事,已經下好套,就等他們鑽了。”
尤蓋大吃一驚:“什麼!”
黃智忙捂住他的嘴:“我是為了讓您心裏舒坦些才偷偷這些,這可是掉腦袋的事,您可千萬不能出去了,尤其不能讓您師傅知道,他整日在皇上身邊,萬一露出什麼端倪來,您和您師傅都得吃不了兜著走。”
尤蓋也被嚇了一跳,急忙點頭:“對對,不能讓師傅知道。”
“這事您心裏有數就行了。仇大人和司馬大人至今還以為是靖遠侯幹的,若他們知道其實是皇上的主意,哼哼……”
這時又有一人進來看見黃智喊道:“打個酒這麼長時間,又一輪都要開始了,快走……呦,是尤大人哪,對不住對不住不知道是您在這。”
尤蓋思索著黃智的話,對來人看都沒看一眼,黃智對尤蓋道:“那尤公公自己慢慢喝,我先走了,下回有空再請您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