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西邊有片草地,璃雅起先被一陣呼喝聲吸引過去,隻見十多人在草地上圍著一個彩球奔跑,璃雅不懂蹴鞠,聽著旁邊看客滔滔不絕的解有些出神,沒注意到場上一人得球後角度踢偏,球直向璃雅所站位置砸來,璃雅本能的飛身抬腳,把球當暗器一樣踢向一邊,正好落在林邊水塘裏。 Ww WCOM
彩球以皮革縫製,內填羽毛等物,掉進塘後水從縫隙灌入,待場上人反應過來去尋球時已大半沉入水中。見此情景璃雅一呆,正要上前賠禮道歉,蹴鞠者中已出來一人怒氣衝衝的向她走來。
“臭子,敢把老子的球踢到水裏去,不想要命了!”帶頭那個年紀約莫二十五六威武凶悍的男子著揮拳衝向璃雅,璃雅正要伸手去擋,對方已被一顆破風而來的土塊擊的後退好幾步,男子怒喝:“是誰!”
“我。”李謙從人群後施施然走來,客氣道:“方才多有得罪。我這位兄弟一時不慎誤踢了閣下的球,我看大夥也有些疲累,不如這樣,由我做東請各位在芙蓉居飲杯清酒稍作休息,各位酒足飯飽後,自會有人奉上新球一個,不知這位兄台意下如何?”
璃雅也不欲惹事引人注意,學著李謙的樣子賠笑,那男子看李謙與璃雅都是文弱書生打扮,仗著自己人多勢眾,對璃雅拱手賠禮視而不見:“爺這球可是皇上賞賜的,你賠個新球請咱們吃一頓就想了事?也太不把皇上放在眼裏了,大夥是不是?”
男子身後一幫人全部起哄:“是!”
李謙麵不改色問道:“那依兄台之見該如何是好?”
男子問旁邊一尖嘴猴腮之人:“你怎麼個賠法?”那人悄聲道:“後來的這子衣飾貴重,應是有些家底,就敲他一百兩……不,五百兩銀子。”
男子一聽主意甚好,對李謙道:“本來皇上的賞賜價值連城,看在你這麼識抬舉的份上,這球就算五百兩銀子,你們先去一個人取錢。另外,你剛才用土塊偷襲爺那一下,得額外磕三個響頭,今這事就算了了。”
璃雅怒火中燒正要作,李謙按住她,靜靜問道:“當真要如此?”
“你若不想磕頭,就再加五百兩,一共一千兩銀子,哥幾個就當什麼事也沒生過。”
李謙冷笑一聲:“現在你就是想當作什麼事沒生過,我也不答應了。”話未完身形已動,出手先扣住領頭男子,並以他為盾掃向餘眾,接著將他扔向一旁,回到對方人群中左抓右探,眨眼功夫一個接一個被扔出來疊在第一個男子上麵,個個捂著手腕嚎啕大叫,原來每人都在李謙一抓之下手腕脫落掉了。
“走吧。”李謙拿出帕子擦擦手,在周圍看客目瞪口呆的表情中離開蹴鞠場,他們一走,身後立時議論紛紛:“真是好身手,也不知道是哪位大俠。”
一位青年儒生滿懷敬畏的道:“我見過他。四年前,我父兄因彥熙太子一案被殺,我與妻兒也遭流放,誰知途中遭到仇安的人行刺,幸而被幾位義士所救,並把我們安置在鄉下一處農舍,幾日後一位官人來看望我們,仇安終會遭到報應,讓我們隨幾位義士去平州靜候平反的消息。剛才看那位爺,正是救我的官人。”
周圍有人問道:“那你見到恩人怎不上前磕頭?”
“當時他他救我們是出於敬我父兄,憐我妻兒之心,但流放旨意卻是皇上下的,他不願讓人知道他因義棄忠,所以日後倘若再見到他,也不要提當日相救之事。”
“呦,這麼他當是子近臣,否則以當時情形,普通俠士哪個還會盡心忠於一個受閹人左右的傀儡子?那你可知他是誰?”
儒生搖搖頭:“我隻知道他喚身邊的隨從叫‘阿信’,是個個頭不高,圓臉愛笑的後生。今日他旁邊那位公子卻不是阿信。”
“阿信?不會是靖遠侯家的阿信吧?”另一滿臉胡茬的布衫老者問道。
“阿信是誰?”
“靖遠侯身邊原有五大親隨,前四人時常在外,隻有老五阿信平日跟著他,靖遠侯的一切命令都是阿信安排,上下打點迎人接物也是阿信去辦,可以想要結識靖遠侯,必須得先結交阿信。從這位兄弟剛才所來看,應該就是靖遠侯身邊的阿信了,今日沒跟在身邊,怕是又給侯爺辦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