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後,一輛馬車悄悄的駛到撫遠縣衙門口,街角兩雙眼睛盯著馬車想看清車中下來的人是誰,但另他們失望的是,那人全身裹在一團水藍紗羅中,根本看不到臉長什麼樣,兩人不死心的繼續候著,終於等到那人再次出來,坐上馬車往東南方駛去,彭彥帶了一隊人馬護在馬車左右。 WwW COM
“你遠遠跟在後麵,如果真往祭鱷台而去就不用再管,以免打草驚蛇,我這走路就去通知他們。”其中一人完騎馬快離開。
彭彥護擁的馬車經過祭鱷台時,車中人喚停車夫,掀簾看了一眼外麵的高台碧波,嘴裏喃喃自語:“群鱷為患多年,無人敢逐,一座高台,一篇祭文,就讓三縣百姓俯帖耳,果然好手筆。”
彭彥問道:“公子可要上台一觀?”
車內男子放下簾子:“走吧。”
到了彭彥圍捕舒格的地方,車中男子走了下來,站在水邊一塊石頭上極目四眺,水藍的錦衫襯著他頎長的身軀,盡管紗羅遮住了麵容,卻掩不住他周身散出的翩然之態。
“公子,怎麼樣?”彭彥期待的問道。
藍衫男子調試了一下左腕袖口,彭彥看到這個動作麵色一變:“公子現了什麼?”
“這裏根本沒有什麼玉礦,我們中計了。”聲音淡淡,卻已微冷。
“你在用左腕中的袖箭時,可還記得贈你暗器的人麼?”
藍衫男子肩頭微微一抖,很快鎮定下來,回過身看著緩緩走來的李謙和阿信。
阿信似乎有些不願相信,聲音低顫的喝到:“摘下麵紗來。”
彭彥吃驚的望著他們:“靖遠侯?你們……你們不是已經離開虔州了麼?”
以李謙眼下的職位,他應歸彭彥所管,但彭彥在李謙麵前總是不自覺的低下頭去。
“對,我們是離開了虔州,你們的人跟蹤到濟河渡口,看到我們都上了船就撤了,但你們沒想到,我和侯爺跳入河中,從別的地方又上了岸。”阿信完又盯著藍衫男子道:“摘下麵紗。”
彭彥還要什麼,藍衫男子伸手製止,並示意他退開,彭彥張了張口,什麼也沒出來,沉默的帶著跟來的十數人避到一旁。
過了許久,藍衫男子終於抬起手摘下麵紗,一張清俊的麵容出現在眼前,阿信睜大了眼睛失聲叫道:“三哥!果然是你!”
紗羅帽下的俊美男子,正是阿信眼中除了李謙外無所不能又灑脫不羈的浙西觀察使李錚。
“你們早就知道是我了麼?”李錚微笑,絲毫沒有被揭穿後的狼狽。
李謙一直靜靜的盯著他,這時道:“伯陽現金窟那會,我心裏才開始有這個念頭,宜安有金而你多年未覺,你不知道也罷了,彭彥作為虔西觀察使和虔州刺史居然也不知道。王醴現金礦後的那幾年,宜安與撫遠的縣令不是死在任上就是精神錯亂,直到後來彭彥上任,再沒有委派官員來此二地,而我知道了這個秘密後,舒格除了留下伯陽外,對我幾乎沒有任何為難。另外,作為江南鹽鐵總使,舒格采出的金礦通過你洗白是最保險不過。但我仍是不願懷疑你,所以才故意讓伯陽此處有玉來試探,放眼大周,除了伯陽,再沒有人比你更能懂玉,若那人真的是你,知道舒格背著你私自采玉,肯定會親來查看。這半個月中,我一直在想,寧可是我判斷錯了抓不到人,也不願在這裏看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