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誤解生恨,恨生罪惡(1 / 2)

顧軒愷問道:“那你知道你爹是怎麼死的麼?”

陳勝長歎一聲,說道:“被皇帝判了個死刑,當年皇帝到各個郡縣出訪,我爹是禦用的侍衛,肯定是跟著皇帝出巡,而就是到了這臨淄郡,才出的事,皇帝也不知道怎麼回的宮,然後便給我爹判了一個欲謀權篡位的罪名,不過那時候的我還小,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我父從那次出巡,之後再也沒回來過,我母親跟我說,他被皇帝判了個死刑,當街問斬了,而那時候我便決心要除掉這個皇帝,我便發奮讀書,考了個第二,做了個少府,這個官職倒是不小,但是排位一站,我離得皇帝太遠了,我便想盡一切辦法,排斥掉很多反對我的臣子,最後做了丞相,而我發現,就算是丞相,這個皇帝好像並不放心我往前走一步,根本沒有機會能殺了這個皇帝,所以,我現在便自貶官職,來到這個郡裏做官,我的目的就是建立自己的軍隊,我一定要殺他個片甲不留。”

少府是個什麼呢?是個管理所有稅務的卿,秦朝時候三公九卿的製度,一共就十二個人,這是最大的,當然下麵還有,雖說這少府位列九卿之末,但是這也是個很好的官職了,畢竟這也是個卿的職位。顧軒愷想起來當時王管家說的一些話,說當年皇帝在臨淄郡乞討,尤善一家收留了他,而那時候尤璿尚未出世,現在尤璿剛二十,也就是說,這個事情是二十年前的事情,而這個陳勝看起來也就三十剛出頭的樣子,那麼往前推一下,二十年之前,他也就十多歲,那麼算來,確實是個小孩,那麼這個事情很可能就是陳勝的爹幹的。顧軒愷也不敢確定,便問道:“那你了解過事情的真相麼?”

陳勝冷笑一聲,說道:“真相?整個鹹陽都知道,皇帝將我爹當街問斬,我們母女兩人孤苦伶仃,這是一個不爭的事實,還有什麼真相麼?”

顧軒愷眼睛轉了一轉,說道:“那麼也就是說,你連你爹為什麼被判這個罪名都不知道?”

陳勝說道:“我需要知道麼?一個皇帝最怕的不就是自己屁股底下那把龍椅不穩麼?若是說自己的貼身侍衛不隨時殺掉幾個,怎麼能夠保住他那把椅子呢?”

顧軒愷搖了搖頭,暗自說道,這個陳勝已經是一口咬定了這個皇帝是故意找借口殺人,顧軒愷問道:“如若說,有個人要謀害於別人,而別人卻僥幸活了下來,你絕的這個僥幸活了下來的人會幹什麼?”

陳勝站起身來,走到牢裏那透氣的窗戶往外看去,邊看邊說:“那不就是像我一樣麼,若不是我母親帶著我跑了,我們恐怕也會落入這狗皇帝的手中,我就是那個僥幸活了下來的人,而我一定要報複他。”

顧軒愷也站起身來,與陳勝並肩站著,往窗外看去:“既然你是這麼個想法,那麼如果你爹是哪個謀害皇帝的人,而皇帝恰恰又活了下來,你覺得皇帝會幹什麼?”

陳勝扭過頭來,眯著眼睛看著顧軒愷,眼神又轉回到窗外,說道:“皇帝權力那麼大,我爹怎麼可能謀害與他?”

顧軒愷眼神更加堅定的看著窗外:“你聽沒聽說過一句話,叫做虎落平陽被犬欺。就算是一隻十分厲害的老虎,落到一個沒有山的地方,就是狗也能欺負它。”

陳勝沉默了,眼神四處亂晃,他的腦袋裏已經都亂掉了,他已經相信自己這二十年辛辛苦苦為的就是給父親報仇血恨,難道自己的父親真的是做了謀害皇帝的事情?陳勝轉身往牢門外走去,走到牢門口停住了腳步,說道:“這裏便是皇帝所說的臨淄郡一事,那麼顧公子可否指點一二?”

顧軒愷臉上掛著自信的笑容,帶著堅定的眼神看著窗外,頭也不回的說道:“尤善。”

陳勝也沒回頭,說道:“那我就去查個水落石出。”話音落下,便走出了牢房。

牢門久久沒關,顧軒愷也不出去,閑適的看著窗外的天空,雲朵,自己已經有了八成的把握,這一次還能從這個府裏出去。

陳勝去了大概三四十分鍾,畢竟來回走路也需要很長時間,回到了牢裏,找到顧軒愷,顧軒愷正在閉目養神,練起了陰陽術,他已經明白了,這一次,要麼陳勝會放自己出去,要麼他會想個轍,讓自己走出去。陳勝在顧軒愷身邊坐了下來,並不是麵對麵,依舊是並肩的席地而坐,顧軒愷感覺到了陳勝來了,便直接開口說道:“尤善怎麼說的?”

陳勝歎了一口氣,說道:“為什麼遇到你以後我就變得特別空虛,我忙碌了二十年的事情,居然真相是我爹真的謀害了皇帝,我父的形象我依舊記得,他對我和藹可親,可是為什麼確實對於皇帝下了個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