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靜的夏天,天空中繁星點點……”
自打下了火車,秦天的嘴就沒停下,廣韻到臨莒市接人,秦天比廣韻還激動。
“哎,廣韻,你說寧夏到底長啥樣啊?你還有這麼一個聲音柔柔弱弱像林黛玉似的妹妹,那聲音,太讓人遐想萬千了!”秦天帶著咖啡色的墨鏡,肩膀背著黑色的背包一蹦一蹦的走在前麵,一陣風吹過,馬尾辮在腦袋後飛啊飛,說不出的帥氣。
廣韻歎了口氣,不知道怎麼回答他,總不能跟他說實話吧,還有,他作為大學講師,大學裏麵什麼樣的美女他沒見過,非得跟著自己來接寧夏,悔不該把手機落到沙發上,讓這文藝型男給接了,不過更沒有想到的是寧夏的聲音那麼好聽。
二人買了票,坐上了直達寧夏所在村的長途汽車。一路上廣韻醞釀怎麼跟寧夏說,總感覺自己像是要去拐賣鄉村婦女一樣。爛賭鬼的狀態有點差,昨天晚上說了幾句話之後就又回到了摸鬼算盤,這老鬼受傷後最近不知道怎麼了,按理說這一階段應該恢複的七七八八了,但是看那感覺就跟一不小心就飛灰湮滅了一樣,不過聽說自己按照承諾去接寧夏來日蓮市還是很高興的,自己跟寧夏說了有三句話就讓她跟著我走,人姑娘再以為她爺爺把她給賣了,再說了一雙新鞋子當信物還真不敢保證能讓人姑娘相信。
在路上顛簸了有一個半小時,終於來到了寧夏所在的村子。一下車秦天就捏著鼻子抱怨道:“這村子什麼味啊,好臭!”
拎著爛賭鬼藏在破廠房裏麵的紅色李寧運動鞋,廣韻走在秦天後麵見秦天那一臉苦逼樣,笑了笑一指路兩邊兩個養雞場道:“喏……那養雞場發出來的,雞屎味,你怎麼連這個都不知道。”
“不知道有什麼稀奇的啊,上一次來農村記得還是我上小學五年級的時候呢。”秦天拉著廣韻趕緊從雞場旁邊走過,一秒鍾也不想聞那個味道。
見一個大爺蹲在自己家石墩子上吧嗒吧嗒抽煙旱煙袋,秦天躥上了台階來到那大爺麵前俯下身子問道:“大爺,您老好啊,想問一下你們村一個叫寧夏的姑娘,您老知道住在哪裏嘛?”
那大爺見秦天跟自己說話,皺著眉頭側著腦袋大聲喊道:“姑娘你說啥?大點聲,我耳背,聽不清楚!”
聽那大爺叫自己姑娘,秦天一陣無語,朝廣韻一聳肩膀又大聲喊道:“大爺,我們是來找人的,找一個叫寧夏的姑娘,叫寧夏!您老知道她住在哪裏嘛?”
“啊,找人?”大爺把手放了耳朵上聽秦天又說了幾遍,終於聽清楚了問道。
“對,找人,找一個叫寧夏的姑娘。”秦天心道自己真倒黴,問路還找了一個耳背的大爺,但是沒辦法,路還得問,於是又大聲的喊道。
“用下?姑娘你要用什麼啊?”大爺點了點頭跟聽明白了似的道。
“不用什麼,找人,找這人名字叫寧夏!寧……夏!!!!”行了姑娘就姑娘吧,也不打算給這大煙袋大爺解釋了,隻要能問到路就好。
“啊……你們找寧夏啊。”這次這耳背的大爺終於聽清了,他也應該聽清了,估計村裏有一半的人都聽清了,沒想到瘦瘦高高文文弱弱的秦天能喊出這大嗓門。
“對,寧夏,您知道嘛?”秦天繼續大嗓門答道。
“不知道啊”那大爺吸了一口煙嘴,吐了口煙大聲的答道。
秦天:“……”
廣韻在台階下麵看倆人這麼對著喊一開始就想笑,現在看秦天費力喊這麼半天結果得到的卻是一個不知道,笑著抖動著肩膀道:‘得,你這白喊這麼半天,人大爺不知道。”
秦天一臉無奈,出於禮貌又大聲的告辭:“謝謝你了,大爺,我們再去找別的人問一下。”
那大爺點點頭擺擺手大聲道:“好,你們問問別人吧,慢走啊姑娘 。”
秦天:“……”
二人剛要走,旁邊的小院門"吱呀"開了,從門縫裏露出一個虎頭虎腦的小腦袋,流著鼻涕問道:“大哥哥,你們是壞人不?”
廣韻走到門口道:“你好小朋友,大哥哥我們不是壞人。”
那小男孩瞪著大眼睛盯了二人一會兒又問道:“你們真的不是來欺負寧夏姐的壞人?”
“怎麼會呢,是你寧夏姐姐的爺爺叫我們來找寧夏姐姐的,你看這是她爺爺給你寧夏姐姐買的鞋子呢。”廣韻亮了亮手中拿著鞋子的盒子道。
那小男孩身子從門縫中出來,扒拉了一下盛鞋子的紙盒子,見到果然是一雙女生穿的紅鞋子,小大人模樣道:“嗯,我相信你們了。”
廣韻把秦天喊了過來,朝秦天伸手。秦天楞道:“啊,什麼?”
“零食!”廣韻道。
秦天看了看那個小男孩理解廣韻要幹什麼了,趕緊從背包中拿出巧克力還有幾包果脯遞給廣韻,廣韻蹲下身子對那小男孩道:“你可不可以給哥哥帶路找一下你的寧夏姐姐啊,呶,這些給你吃。”
現在生活雖然好了,但是像寧夏住的這種小山村子交通不便,吃巧克力和果脯也是一種奢侈,那小男孩見到好吃的零食兩眼放光,點頭道可以可以,但是伸出手的時候突然又擔心道:“你們不是壞人,但是你和這個姐姐能打的過壞人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