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兩個侍衛一個摸著楚思凝的脖頸,一個將食指放在了楚思凝的鼻前。隻見二人同時伸出手,又同時收回了手。二人麵麵相覷,都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彼此。
“還愣著做什麼!快將右夫人移回宮內啊!快去找太醫!”雁兒對著一個侍衛說到,然後轉頭又對著另一個侍衛說到。
就在侍衛們都站起來,準備離開的時候,卻被奚亞給攔住了。雁兒打發那兩個侍衛先走了之後,自己便不顧奚亞的阻攔,衝進了雲娜的寢宮內,就站在了雲娜的身邊。
“怎麼這麼沒規矩?”雲娜用一臉不屑地眼神看著雁兒,說到。
“規矩自在人心,雁兒是懂規矩的人,不會像某人一樣隻會耍手段。”雁兒白了一眼忸怩作態的雲娜,說到。
“放肆!大漢的女子都如此不成體統嗎!我乃烏孫左夫人,你敢不向我行禮?等昆彌回來了,我得好好地讓昆彌治治你們!”雲娜突然拍案而起,惡狠狠地瞪著雁兒,說到。
“昆彌向來自是賞罰分明之人,想必昆彌在治雁兒罪之前,定會徹查清楚雁兒為何頂撞左夫人吧。”雁兒沒有絲毫地怯懦,而是步步緊逼著雲娜,說到。“今日之事,眾位夫人皆可為人證,那兩個侍衛也亦是如此。不知左夫人在處罰我家夫人之前,可否想過若是我家夫人因這大雪而就此凍死在雪地中,昆彌又會怎樣治左夫人的罪呢?”
“你敢威脅我?”雲娜惡狠狠地看著咄咄逼人的雁兒,有些咬牙切齒地說到。
“雁兒不敢。”雁兒笑了笑,說到。“隻是雁兒奉勸左夫人一句,若是我家夫人,我家公主,受到了一丁點兒的傷害,你們匈奴也會岌岌可危。”
“你還真是信口雌黃啊,你家公主受到傷害關我匈奴何事?”雲娜突然冷笑著,反問到。
“對啊,那日左夫人未迎接月氏首領,想必你還不知道吧,月氏的首領就是我家公主的親兄長。若是我家公主有個三長兩短,你說月氏若和我大漢聯盟,共同殺你匈奴,又會怎麼樣呢?若是弄不好,昆彌也會幫著我家公主。”雁兒故意有些顯擺地說到。“我還要去陪我家公主,失陪了。”
雁兒就像是得到了勝利一樣,飛快地跑出了那個是非之地。雲娜則是有些被嚇到了。她怎麼都沒有想到,月氏的首領居然會是楚思凝的親兄長。若是真像雁兒所說的,到時楚思凝真的有個三長兩短的,那麼他們匈奴定保不住啊。
“我家公主怎麼樣了!”雁兒匆匆忙忙地跑到了宮中,問著張醫師。
“公主寒氣入骨,呼吸全無,再加上先前的身子便沒有調養好。恐怕......”張醫師看了看麵色蒼白的楚思凝,又看了看雁兒,說到。
“別說什麼恐怕!”雁兒有些惱怒地看著張醫師。“你,你還有你,快去拿熱水,然後再熬碗參湯,越濃越好。我去提桶薑水過來!張醫師你先給公主施針!”
“好!”張醫師點了點頭後,便從藥箱裏麵拿出了針灸的工具。
隻見張醫師將一根細針刺入了楚思凝的手腕。而床上的楚思凝也皺了皺眉,片刻之後便醒了。但是沒過多久卻又倒了下去。隻見楚思凝的麵色越發地蒼白,直至毫無血色。張醫師繼續給她施著針,但卻仍不見起效。
當雁兒拿著薑水進來之時,隻見張醫師仍不放棄地為著楚思凝施著針。雁兒用布沾著薑水,為楚思凝慢慢地擦拭著手腳。過了半個時辰,楚思凝的臉色漸漸出現了血色,手腳也沒有那麼地冰冷了。
看著來到烏孫國之後,遭受了如此多罪的楚思凝,雁兒有些心疼。如若自家小姐的命運不是如此的坎坷就好了。自從下嫁到烏孫這邊遠的小國,楚思凝便瘦了不少。思鄉心切再加上雲娜的種種奸計,若是換成雁兒的話,說不定早就已經不在人世了吧。
想到這兒,雁兒便立馬走到了楚思凝的書桌上,拿起筆與紙,蘸著墨,便開始寫起了字了。
‘公主受匈奴公主,烏孫左夫人雲娜的陷害,罰跪於左夫人宮外兩個時辰。昆彌與太後都前去樓蘭平定戰亂,淩將軍又於昨日病逝。不堪折磨的思凝公主最終倒在了雪地中。經張醫師診斷,公主寒氣入骨,呼吸全無。’
寫好之後,雁兒便打算將那信綁在信鴿的腳上,但是卻又突然想到了什麼,於是便又重新又吵了一份。雁兒將一封信綁在了信鴿的腳上,放飛了信鴿。然後她又將另外一封信交到了一個侍衛的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