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紅的太陽終於掙開白雲的糾纏,露出半個笑臉。天空中幾小朵白雲,像鑲了金邊的茉莉花,從雲縫中衝出來。晨紗漸漸地碎了,繚繞著,盤旋著,像一縷縷輕煙嫋嫋升起,把金色的陽光灑在山坡上,照在人們的笑臉上。
經過幾日的快馬加鞭,幾日的舟車勞頓,漢軍終於抵達了樓蘭。隻不過他們沒有直接去攻城,而是繞了一些路,跑去了烏孫。為了表示誠意,昆彌和雲娜親自離宮,前去迎接韓利一行人。
“韓將軍別來無恙啊。沒想到上日一別,沒過幾日便又會相見了。”昆彌下了馬,走到了韓利的麵前,笑了笑,說到。
“其實我這次來不隻是為了討伐樓蘭,陛下還命我前去大宛,平定大宛的一些暴民而引起的騷動。”韓利雙手握拳,作了作揖,對著昆彌說到。“陛下的意思是讓開昆彌借道,不知昆彌可否願意借道?以此來體現烏孫與我大漢同仇敵愾之心?”
此話一出,在場的所有人,包括雲娜,也都震驚了起來。大漢要向烏孫借道前去平定大宛的暴亂,到底是何意圖?
“哈哈哈,韓將軍真乃大將之才啊,剛到烏孫就心係戰事。不如這樣,你們先去駐地安頓下來,至於政事嘛,我們這幾天慢慢商談如何?”昆彌看了看韓利後,便仰天長笑地說到。
“嗬嗬。”韓利怎麼會不知道昆彌的心思?他隻是不想讓昆彌難堪罷了,“既然昆彌這麼說了,那一切便都聽從昆彌的安排。”
“一會兒左大將那林會帶韓將軍你們到駐地安頓。將軍請!”昆彌抬了抬手,對著韓利說到。
不好意思拒絕的韓利隻好勉為其難地答應了。於是韓利帶著漢軍同左將軍前去駐地了。雖已不是第一次來烏孫,但是這麼細細看來,烏孫還是很美的。
無邊無際的草原,一片翠綠,被最光一照,像是刷了一層金粉,隨著陣陣的晨風,掀起了碧波金浪。盛開著的各色各樣的野花,這裏一叢,那裏一片,沐浴著陽光,在廣闊的草原上爭奇鬥豔,散發著濃鬱的芳香,放眼望去,野花如同色彩繽紛的雲霧,飄落在綠色的草原上。
湛藍的天空中漂浮著輕紗似的雲彩,是那麼的樸實、純潔,不加修飾卻楚楚動人。這種雲雖然沒有傍晚的雲彩那麼嬌豔動人,但這質樸的本質卻比傍晚的雲彩多了幾分珍貴。
“稟昆彌,漢軍已安頓好,韓利韓將軍對我們安排的駐地十分滿意。”回到了烏孫的王庭內,左將軍彙報著昆彌。
“受到左大將如此周到的安排還不滿意的話,這漢軍豈不是太不近人情了?”右將軍突然有些刁難地說到,“我們以誠待人,結果卻變成了引狼入室,樓蘭幾十年來一直都是匈奴的附屬地,烏孫出兵就等於與匈奴開戰啊,昆彌!”
“宣戰又如何?不善罷甘休又如何?匈奴欺負壓迫我們烏孫這麼多年,眼下依靠漢軍正好打個翻身仗,省得到時匈奴再問我們要牛羊要草,又麻煩右大將你出麵送人情。”左將軍絲毫不畏怯地對著右大將處處緊逼著說到。
“就算打得了翻身仗,那也是一時的,過後漢軍拍拍屁股走人了,那匈奴找誰尋仇?漢朝這是拿我們烏孫當擋箭牌啊!”右將軍看了看昆彌那頭疼的表情,又看了看左將軍,繼續說到。
“要說得罪匈奴,我們和漢朝交好,早就已經得罪匈奴了,如今正是因為有漢朝在背後,匈奴才會有所顧忌。昆彌,若是在這個時候猶豫不決,從而得罪了漢朝,那烏孫才是真的孤立無援了。”這個時候,大祿突然站了出來,幫著左將軍,說到。
“你們是父子倆,一個鼻孔出氣,我自然是說不過你們!”看到大祿和左將軍站在同一條陣線上與自己作對的時候,右將軍努力地抑製著自己火爆的脾氣,說到。
“稟昆彌,漢軍將軍韓利求見。”這時候,門口的一個侍衛對著昆彌說到。
“快讓他進來!”昆彌好像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一樣,舒了一口氣,說到。
隻見韓利踏著穩健的步伐,英姿颯爽地走了進來。“拜見昆彌!”
“韓將軍這個時候前來,是有什麼事嗎?可是軍中有什麼需要?”看著台下的韓利,昆彌皮笑肉不笑地應付到。
“不,相反,軍營裏一應俱全,我特此前來向昆彌道謝。隻是......陛下說了,來到烏孫,定要拜見解憂公主,否則,失禮就是罪啊!”韓利一邊說著,一邊仔細地觀察著昆彌的表情。
“嗯嗯嗯,快去請右夫人。”昆彌好像也和韓利想到一塊兒去了,但是卻被突然趕來的雲娜給製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