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風微微吹來,一顆顆晶瑩透亮的露珠順著葉子滑下來,歡快地跳躍著。綠油油的小草在柔和的晨光愛撫下蘇醒了,在雨露的洗刷下顯得更加綠了。
過了一會,天變亮了,南邊的雲層顯出白色、灰色、紅色的層次。天空也由湛藍過渡到淡藍,然後和紅色雲彩融合,淡淡的幾縷烏雲如紗一樣籠罩著天空。一下子,東邊的紅色像是擠破了雲層,由空中放射出一道道紅光,照向大地,那紅色並不刺眼,也沒有先前的紅了。西邊的天空也變得明亮,雲層變成了白色,月亮不知道什麼時候也不見了。
在左將軍哥哥的府中,伊臘雅早已自然地醒來了。畢竟這麼多年陪著左將軍的哥哥戍邊,吃吃不好,睡睡不好的,自然就有了早起的習慣了。
左將軍的哥哥有事情在身,十日裏也就隻有一兩日能回來。就算回來了,他也就隻會倒頭大睡,不會再做什麼事情。但是這一日,卻很奇怪,他沒有去處理事務,而是好像得了高熱似得,躺在床上。雖然伊臘雅不喜歡他,但是卻還是不得不去請醫師為他看看。
當醫師走進房間,見到躺在床上虛弱不已的那個男人,皺了皺眉頭。隻見他從自己的醫藥箱中掏出了一塊手絹,遮住了自己的口鼻。本就生性多疑的伊臘雅,見到醫師的舉動,立馬離左將軍的哥哥更遠了。
“將軍這是得了瘟疫了!”剛把完脈後,醫師便將手收了回去,一臉驚恐地對著伊臘雅說到。
“什麼!?”伊臘雅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醫師,你快幫我看看,我還有沒有染上瘟疫。”
“夫人還未染上瘟疫,但還是快去用冷水浸泡身子為好。將軍已得了三日的瘟疫了,怕是就不活了。還請夫人有所準備。”那個醫師說完之後,便立馬提著自己的醫藥箱離開了。
伊臘雅看了看醫師匆忙離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躺在床上虛弱無力的左將軍的哥哥,臉色立馬就暗了下來。她將手絹捂住自己的口鼻,慢慢地靠近那個男人。
“夫人?為何你要以這幅麵容見我?”片刻之後,左將軍的哥哥終於睜開了沉重的雙眼,看著伊臘雅一臉的嫌棄,似乎有些疑惑。
“我本就不喜歡你,嫁給你已屬勉強,如今你得了瘟疫,連累的可是我!真是晦氣!”伊臘雅毫不客氣地指責著左將軍的哥哥,說到。
“怎會?當初你嫁給我,難道不是因為真的喜歡我嗎?”左將軍的哥哥似乎有些受傷地反問著伊臘雅。難道這一切都隻是泡影?
“真是可笑,我本與那林有所婚約,但當初那林家道中落,惟有你是他家的長子,且在外有一番闖蕩的,我若不嫁給你,我的名聲又怎麼好呢?”可能是因為捂著口鼻的緣故,伊臘雅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怪怪的。“如今你得了瘟疫,想必離死也不遠了,何必還要如此執著呢?”
“你......你這個毒婦!”左將軍的哥哥掙紮著想要從床上起來,但是卻無能為力,“你......你果然與那林有私情。”
“是又如何?”伊臘雅白了掙紮著的自己的夫君一眼,說到,“自嫁給你之後,每一次的肌膚之親,每一次與你的談話,都讓我覺得無比惡心。”
左將軍的哥哥很吃驚,原來麵前的這個女人當初嫁給他,隻是為了他的家世和勢力罷了。沒想到當初那個麵上口上說著喜歡自己的女人,隻不過還做給他看得罷了。
“若是夫君無他事,那伊臘雅便不奉陪了。”隻見伊臘雅說罷,便直接奪門而出,沒有一絲的留戀。
整個偌大的房間內,隻空留左將軍的哥哥一人垂死地躺在床上。就在他的彌留之久,他的腦海中卻依舊是同伊臘雅過往的種種。也不知該說他是癡情還是傻。
她緩緩的解下羅衫,褪去褻衣,將玉足伸入了滿是玫瑰花瓣的溫泉之中,溫熱的泉水,讓她感到說不出的快意。她不禁輕吟了一聲。涼風將身子浸沒在灑滿玫瑰花瓣的溫水中,她的臉迅速變得紅潤起來,她低下頭看著著水中自己的倒影,隻見一個俏麗的麵龐,一雙有著長睫毛的大大的眼睛。墨色青絲漂浮在水麵形成了一張妖異的網。
伊臘雅從未覺得如此爽快,把這些積攢在心中,想說的話都說了出來,伊臘雅頓時覺得舒暢了許多。此情此景,簡直不可用言語來形容。
“夫人,將軍死了。”就在伊臘雅泡著澡的時候,一個侍女急匆匆地跑了過來,伏在伊臘雅的耳邊,說到。
“死了就死了,有何緊張的?”伊臘雅點了點頭,對著那個侍女說到。“他死了也好,倒是叫我清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