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躍出灰蒙蒙的山頂,小半輪紫紅色的火焰,立刻將暗淡的天空照亮了,在一道道鮮豔的朝霞背後,像是撐開了一匹無際的藍色的綢緞。
溫暖的陽光穿梭於微隙的氣息。舒倘,漫長。紫檀的香味,彌漫在春日,把天地間一切空虛盈滿,陽光下,是一道纖絕的塵陌,呢喃著天真,充盈著那抹曾經深不可測的孤清而飄逸的影。
陽光透過淡薄的雲層,照耀著白茫茫的大地,反射出銀色的光芒,耀得人眼睛發花。
來到月氏的這幾日,謝知依並沒有受到什麼苛待,相反的,月氏子民都十分地喜歡這個王妃。不管是男女老少,亦或者是侍從們,都對謝知依愛戴有加。盡管謝知依在月氏的地位提升了,但她和楚碩的情感卻依舊沒有絲毫進展,就連木孜都快看不下去了。
“首領,你近日忙於朝政,還未去謝姑娘處吧,正巧今日下午並無何重要之事,要不然......”木孜站在正在埋著頭批閱著奏折的楚碩的身邊,一邊看著楚碩的反應,一邊說到。
楚碩聽到木孜的一行話後,手中批閱奏折的筆突然停了下來。他緩緩抬起頭來,看著木孜,木孜看見楚碩的反應,立馬很識相地閉了嘴。
“她能答允與我成親,實屬僥幸,我怎可還奢求這些呢?”楚碩歎了口氣,無奈地說到。
是啊,本就是苦口婆心的規勸,楚碩又怎可奢望那麼多呢?再者,謝知依本就反感那些個管家子弟,能夠答允楚碩前來月氏,已屬僥幸。
“但若是照著這樣下去,此計定會穿幫。”木孜似乎有些許的不甘,說到。“首領您的眼光自然是高的,能入得了您眼的,那自然都是極好的,但您為何總是不理會謝姑娘呢?”
“我自然也不知為何,自然也想知曉。”楚碩看了看木孜,歎了口氣,似有些心事地說到。
“若是有心人,還望首領能早些做出定奪。”木孜看著楚碩皺緊的眉頭,也跟著煩擾了起來,說到。
“隻是不知她待我的心意又是如何。”楚碩扯出了一個微笑,對著麵前的奏折,傻笑著,說到。
就在二人再也沒有話語的時候,謝知依卻提著自己的裙擺,踏著蓮步,朝著楚碩款款而來。還在發呆的楚碩似乎並沒有察覺到謝知依的到來,直到木孜清了清嗓子,楚碩才回過了神。
“你怎的來了?”楚碩看了看清了清嗓子的木孜,然後又順著木孜的眼色,看了看自己麵前的謝知依,似乎有些驚訝地說到。
“怎麼?我不能來嗎?”謝知依聽到楚碩的那一席話後,似乎有些不滿,說到。
“是有何要事嗎?”楚碩似乎立馬回歸了正經,問著站在自己麵前的謝知依,說到。
“我若是說沒有何要事呢?”謝知依好似有些惱火,不知為何,心中的一股悶火再看見楚碩冷淡的反應後,突然一下子旺了起來。“木孜,你且先退下吧,我和他有些話要好好說說。”
木孜看了看謝知依,又看了看楚碩,於是便心領神會地點了點頭,然後退下了。他出去的時候,還不忘將門給帶上了。
“說罷,到底所謂何事?”楚碩確定木孜出了門後,從自己的位置上站了起來,走到了謝知依的麵前,說到。
“你近日為何總是避著我?”謝知依似乎有些不解地看著自己麵前的這個男子,說到。“你是在隱瞞著我什麼,還是有意回避?”
楚碩沉默了,他似乎沒有為謝知依的提問而感到驚訝,而是沉默不語。他不知該如何作答,雖然他的的確確是有意回避著謝知依。
“我是有意回避著你。”楚碩思慮再三後,終於向著謝知依坦言到。
“你為何要這樣做?”謝知依似乎很不解地反問著楚碩。她不知道,楚碩為何要如此待她,在長安時都是對她關心有加,怎的一到月氏,楚碩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不再關心她了。甚至都沒有怎麼見過他的麵。
自己的內心終究是抵不過相思之苦,雖隻有短短幾月的相處,但是謝知依終究還是愛上了這個管家子弟,自己曾經討厭過得管家子弟。
“你不喜歡管家子弟,不喜有人束縛著你,那我便成全你。”楚碩說著,便將自己的眉毛皺在了一起。“不見到我也許是最好的法子。”
“嗚嗚嗚......”不知怎的,謝知依的淚水在楚碩說完這句話後,順著自己的臉頰流了下來。她哭了,在楚碩看來,是傷心的哭了的,但是自己卻不知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