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過了多少日了,隻知這幾日裏,穀西都一直是盡職盡責地,無微不至地照顧著楚思凝。
一早起來,天邊總是霧茫茫的,到處籠罩著白色的煙霧,猶如蒸汽一般。太陽從山脊緩緩升起,把白白的霧兒,蒸散在天空中。冬天的顏色。光由暗淡的灰色變成了一片魚白,一片粉紅,進而一片金黃那旭日的光彩也是千變萬化多彩多姿的。照射在霧上,出現了一層層的顏色。最接近朝陽處最亮麗的金黃,愈向西邊,顏色就愈暗,最後和霧連成一片了。
哦,原來是清晨到了。淡藍色的天空飄浮著朵朵白雲,微風吹拂著路旁的樹葉,小鳥在樹上“嘰嘰喳喳”來回地蹦跳著,仿佛在告訴人們新的一天開始了。
火紅的太陽終於掙開白雲的糾纏,露出半個笑臉。天空中幾小朵白雲,像鑲了金邊的茉莉花,從雲縫中衝出來。晨紗漸漸地碎了,繚繞著,盤旋著,像一縷縷輕煙嫋嫋升起。
“雖每日都有服藥丸,泡藥澡,但若是缺了這至寶雪蓮為藥引子,公主的病怕是好不了了!”張醫師望著躺在床榻上,絲毫不見好轉的楚思凝,皺著眉,似有些擔憂地對著昆彌說到。
“孤知道,但這至寶雪蓮今年卻都紛紛不見蹤影。不知是天災還是人禍。”昆彌也亦是皺著眉頭的,握著楚思凝的手,看著楚思凝,憂心忡忡地說到。
“這至寶雪蓮也並非烏孫獨有,這西域中,除了烏孫之外,擁有這至寶雪蓮的,也就隻有匈奴單於了......”雁兒一邊看著昆彌擔憂的模樣,一邊想了想,說到。
“眼下匈奴單於一心想要吞並我烏孫,加害於思凝,就算向他討要了,也保不準裏邊下了毒。”昆彌聽到雁兒的話後,眉頭似乎皺得更緊了,說到。
“這至寶雪蓮若是想要驗毒,那這整個藥引子便無用了。”神醫捋了捋自己的胡子,像是在思考著什麼似的,說到。
“柯索呢?柯索在哪兒?”就在這氣氛逐漸凝重的時候,昆彌似乎想起了什麼似的,四下環視著整個寢宮,仍不見柯索的身影。
“舅舅可有何要吩咐給柯索的嗎?”這個時候,就在大家都麵麵相覷不知所措的時候,門口傳來了一個稚氣的童聲。
“柯索?你去哪兒了?”看著突然出現的柯索,昆彌似乎有些驚訝,但是又似乎有些慍怒。
“柯索前去龜茲處理事務,沒想到剛到沒幾日,龜茲首領便接見了柯索,說是思凝姐姐近日小產了,許是要這至寶雪蓮做藥引子,於是便叫柯索帶來了。”柯索從自己的行囊中拿出了許多的至寶雪蓮。
“太好了!公主有救了!”張醫師見到那些至寶雪蓮後,激動萬分,趕忙拿起一個,前去做藥引子了。
“龜茲首領這次果真是幫了大忙了。”昆彌看著那些至寶雪蓮,似乎並沒有太開心,相反的,是些愁容。
“昆彌可是在想龜茲首領的意圖?”雁兒眼睛特別尖地捕捉到了昆彌的那些細微的表情,說到。“也是,這龜茲國本就與烏孫生疏,兩國井水不犯河水,任是哪一方落入了困境都不曾出手相助。怎的這一次卻突然伸手相助?”
“雁兒你跟思凝呆久了,口齒也變得如此伶俐了。”昆彌看了看雁兒,笑了笑,說到,“不錯,孤倒是有一個解釋可以詮釋龜茲為何要對我烏孫出手相助。”
“哦?雁兒等洗耳恭聽。”雁兒似乎有些好奇了,看了看身旁那些也亦是十分好奇的人,勾了勾嘴角,說到。
“很簡單。龜茲與匈奴不和多年,再者,龜茲本就不拉幫結派,地位自然就低下了許多。如今思凝病危,龜茲首領命人挖去所有的至寶雪蓮,再交由柯索帶回。這樣一來,若是治好了思凝的病,不僅我烏孫,大漢也要感謝他。”昆彌一邊思考著,一邊對著眾人分析著,說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