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過了多少日,隻知道,春季的萬花齊放漸漸地到了秋季的百花凋零了。昆彌和楚思凝的感情也如同從前一樣的好。楚思凝,也慢慢地從失子的陰影之中走了出來了。但是每每見到雁兒的大肚子,楚思凝卻還是不免會多想。
秋天,落葉隨風飄落,掃過地麵,除了塵土,不留下什麼,卻也不帶走什麼。用盡最後的力氣,舞出生命的精彩,唱出生命的絕唱。隻留下稀稀拉拉的幾片樹葉掛在光禿禿的枝頭上。
秋天,人們也被秋天的風吹遍了,染上了悲傷的心情。無人再像夏天似的哈哈大笑,隻是任憑秋風一遍又一遍的撫過她們的臉頰。
秋天,那永遠是藍湛湛的天空,會突然翻臉而露出險惡的顏色,微涼的風中夾著密雲暴雨,秋雨肆虐。一卻會又風和日麗,颯颯秋風吹過,望天會從心底泛起縷縷淡淡的愁思。秋就是這樣,用秋風引導出內心的憂愁。
“夫人,您還是回房吧,您現如今有著身孕,身子虛弱,太醫也都說了,切不可吹風呀。”左將軍的府內,一個侍女站在雁兒的身旁,皺著眉頭,說到。
“今日是什麼日子了?”雁兒的肚子是越來越大,身子卻是越來越虛弱。同楚思凝懷有身孕時的不同,雁兒的麵色沒有她那樣的慘白。
“再過三月,便是中秋了......”那個侍女似乎欲言又止地說到。“夫人,將軍這一去守邊就是好幾月了。許是不會再回來了。”
“就算是不會再回來了,總要見到他。”雁兒苦笑著,看著院子中早已掉光了葉子的大樹,說到。“若是我沒記錯的話,孩子,應有六個月了吧。不知怎的,烏孫的秋天,來的比大漢要早啊。”
就在雁兒摸著自己的肚子正想著什麼的時候,楚思凝便來了。雁兒剛想上前去迎接,但是卻隻見楚思凝皺著眉頭,徑直走進了屋內。
“小姐這是怎的了?竟這樣生氣?”雁兒被身旁的侍女攙扶著,一邊走進屋內,一邊疑惑地反問到。
“陛下方才命人將一封書信傳給我,說出找出了殺害和安公主和我腹中孩子的凶手。於是便書信一封與我商議,你猜,這人是誰?”楚思凝自然是很生氣的,畢竟是還是自己腹中孩子的凶手。
“雁兒愚鈍,不知小姐所說的,是何人?”雁兒從未見過楚思凝如此的表情,於是便搖了搖頭,疑惑地反問著楚思凝。
“是五公主!”楚思凝說到這兒,不禁拍了拍桌子,“我早就看出這人稀奇古怪,定是不懷好意,沒想到,今日竟被陛下捉住了。”
“五公主?”雁兒在自己的大腦中瘋狂地檢索著這一人,終於,想起了。“那這五公主可是受人指使,一時鬼迷了心竅?亦或是......被什麼汙穢之言所感?”
“我倒寧願相信她是被那些汙穢之言所感染,做出的這些事。”楚思凝一邊說著,一邊攥緊了拳頭,說到,“但偏偏事與願違!誰成想,陛下膝下的子嗣都曾涉案!單單是五公主一人便叫陛下難做定奪,更何況,牽涉了所有的皇子與公主!”
“實在是難以想象,被牽涉的皇子和公主們,是有多恨已故的和安公主,以至於,都想害死小姐你。”雁兒歎了口氣,皺緊了眉頭,說到,“若不是小姐腹中的孩子為小姐擋下了那些毒,怕是如今小姐也定會撒手人寰了。”
“我的孩兒,是為了保護我而死,我定不會讓他枉死。”楚思凝的眼神一下子變得有些犀利了,但是卻又一下子變得煩悶了下來。“若和安公主的死和我的腹中孩子,單單隻是五公主一人所為,陛下定會將她處死。但這次卻牽涉了眾皇子和公主,陛下本就已心生殺意,幸得韓利與各位妃子的苦言相勸,要不然,怕是皇室便沒有血統了。”
“單是害死和安公主這一事,陛下便足以將他們碎屍萬段,但這畢竟關乎到大漢日後的希望,還望小姐三思。”雁兒雖然也替著楚思凝和和安公主抱著不平,但是卻還是比較顧遠地說到。
“我也曾想過,將此案中情節嚴重者處死,但眾皇子、公主都差不多,這可叫我如何定奪啊?”楚思凝似乎特別苦惱地又坐了下來,皺著眉,說到。
“陛下若是早有定奪也不會特意派人送來書信問小姐。”雁兒一邊摸著肚子,一邊想著,說到。“小姐這樣如何?讓陛下查出主謀是誰,若是都有,那邊都是同罪。”
“這畢竟牽涉到大漢日後的社稷,還是思慮再三的好。”楚思凝似乎猶豫了一下,皺著眉,說到。
“陛下將小姐您封為天女,實際卻是早已將皇位傳給了你。陛下此次書信前來,定是想看看小姐是如何處理此事的。”雁兒一邊回答著楚思凝,一邊拿起了楚思凝摔在桌上的書信,看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