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會。”昆彌不知楚思凝為何突然問及這個問題,故此楞了一下後,又回答著她。
“如若真是這樣,還望昆彌放過張醫師與神醫吧。”話語中帶著些許的懇求,她不奢望昆彌能夠不因和安公主而愛上自己,她隻要求昆彌能夠放過那二人。
“太後之事尚未塵埃落定,右夫人怎可濫用情感?”就在昆彌逐漸動搖了,想要作罷的時候,伊臘雅匆匆走了進來,對著一行人說到。“右夫人明知昆彌待你之心,你卻仍對此下策,當真是好計謀。”
“你怎麼來了?”楚思凝皺了皺眉,她不知道伊臘雅為何會知曉今日之事,難道是昆彌告知的?不,應該不會。
“我若是不來,昆彌定會就此放過那二人吧。”伊臘雅瞥了一眼楚思凝一眼,輕蔑地說到,“右夫人懷有五月之餘身孕,五月前,你宮中似來了位新侍衛吧。那人應當是穀西的哥哥。但是伊臘雅不明白,為何右夫人會將穀達瑋接到自己的宮中做自己的貼身侍衛?莫不是有何私情?”
“休要信口雌黃!”昆彌轉過身,用著淩厲的眼神看向伊臘雅。
“昆彌,伊臘雅怎會無憑無據便說?豈不是自討苦吃?伊臘雅這樣說自是有證據的。”伊臘雅說著,便吩咐手下的侍女走了過來,“這是我前些月去拜訪右夫人時,瞥見那台上放著的,正是穀達瑋的小像!這便是二人通奸的憑證!”
楚思凝這時候才看清了那個侍女手中的小像。不錯,那的確是穀達瑋的小像,不過怎的就被說成了通奸的憑證了?
“這是中秋那日我替宮中侍從們剪小像,為穀達瑋所剪的,宮中侍從皆為證人,若是昆彌不放心,大可一問便知。”楚思凝看著那小像,露出了嘲諷的笑意。
“右夫人宮中的侍從自然是偏向右夫人的,故此不可信。”伊臘雅依舊是緊緊抓著這件事不放,汙蔑著楚思凝。“昆彌仔細想想,若是右夫人有了身孕,為何不第一時間告知昆彌,非要拖到這幾日?”
“我倒是想問問伊臘雅,我宮中的物件怎的就到了你的手上?”楚思凝似乎察覺到了什麼異樣,於是便問到。
“伊臘雅隻是想不通,右夫人如此深愛著昆彌,怎的會有其他男子的小像。如今想來,當真是‘深愛’啊!”伊臘雅麵對楚思凝的刁難,應對自如,就像是事先準備好了的說辭似的。
“夠了!”昆彌是在聽不下去了,他的心裏現在滿是醋意。“孤相信右夫人的為人,今日之事就此作罷!從今往後,太後之事絕口不提!”
“昆彌!”伊臘雅沒想到,昆彌對楚思凝居然用情這樣深。但如今這一鬧,必定會給二人的關係帶來裂痕。
昆彌和楚思凝並肩走著,回到了楚思凝的寢宮。本來還在擔心楚思凝安慰的雁兒,見到楚思凝和昆彌回來後,便鬆了一口氣,但看到昆彌和楚思凝的表情凝重,內心不免再一次擔憂了起來。
寢宮內燃著香爐,青煙嫋嫋,淡淡地充斥著整個臥房。幾縷碎光從雕花的窗沿裏斜斜的落在上好檀香木的臥榻上,於上那龍鳳雕刻宛若要動起來,乘風而去。
榻邊的燭焰早已熄滅,隻留溫軟的餘燼靜靜躺在裏麵。偶爾風過,窗外陽光因樹影變得忽明忽滅起來,而寢宮裏氤氳著青煙似隨著風聲慢慢流動,宛若天上仙境一般。
“你有身孕之事為何不告知於我?”昆彌坐在了床榻上,垂著眼眸,沒有看向楚思凝,問到。
“先前小產之事已讓思凝惶恐。思凝唯想保全這個孩子。”楚思凝摸了摸孕肚,皺著眉,回答著。果然,方才伊臘雅的言辭動搖了昆彌。
“我信你......”昆彌漸漸抬起了頭,話語中似乎滿是沉重。“太後之事我也不會再深究下去,不過還望你可讓韓將軍退兵。”
楚思凝沒有說話,她知道,昆彌已然知曉了。昆彌從一開始便知曉了一切,隻是配合她演了一出戲罷了。
“孤答允你,待你誕下孩子,孤便立他為王儲。”昆彌拍了拍床榻,示意楚思凝在自己的身邊坐下。
“不管昆彌如何待這個孩子,思凝惟願昆彌莫要立他為王儲。”楚思凝沒有絲毫走過去的跡象,又將眉頭皺緊了幾分。
“若是換做雲娜的孩子,她定當欣喜,你為何卻要百般推辭?”昆彌見楚思凝沒有動作,似乎有些不悅了,皺著眉,反問到。
“後宮的爾虞我詐,王儲之爭無不將思凝推向風口浪尖,故此思凝怎樣都不願自己的孩子踏入這樣紛擾的爭鬥之中。”楚思凝猶豫了片刻,緩緩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