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年第一天,又值元旦假期,周圍一片的人家都開著門,隻有孫卓杭家門庭緊閉。
嚴魏征是來給陸小來送學生會長的語文重點筆記的,其他幾門的筆記已經找出來借給了陸小來,隻有語文筆記一直沒找到。他昨天回了趟紀檢部的部室,在堆雜物的櫃子裏找到了筆記本,和陸小來說好了今天上午給她送來。
可是筆記送來了,人卻不在。
嚴魏征心裏有不好的預感,他問了一圈鄰居,聽說孫家早上開著門,還看到早上有人在門口,也有人看到陸小來不久前確實進了孫家,可是沒有人看到陸小來從裏麵出來。
那麼,人呢?
嚴魏征走到孫家門前,敲了敲門,對著緊閉的門大聲喊:“請問家裏有人嗎?”
沒有人回答,也沒有人來開門。
嚴魏征沿著房屋繞了一圈,從側邊爬上二樓的陽台。
連接陽台的是一間客廳,一走進客廳,菜油味撲鼻而來,沙發和地上散亂地灑了一灘灘油。到旁邊的臥室一看,也被灑滿了菜油。
嚴魏征皺起眉,走向樓梯。
樓梯口放著兩個行李箱,有微弱的聲音從樓上傳來。
嚴魏征放輕了腳步,謹慎地往樓上走去。
聲音是從閣樓上傳來的,越往上,聲音越近。
入口處的陳舊木門虛掩著,嚴魏征背靠在門沿邊,伸出食指輕輕推開一點門,往裏麵看去。
看到裏麵的景象,他的目光瞬時凝滯。
裏麵的光線很暗,孫卓杭打著手機的手電筒照在陸小來的臉上,映出陸小來頰邊那條可怖的血痕!
陸小來閉著眼睛蜷在地上,雙手被反綁著,雙腳也被綁著,在電筒光下臉色煞白。
“小來……你說我有什麼錯,這個世界為什麼要這麼對我!你說啊!我到底做錯了什麼!要這麼對我!”
“你不知道我過的都是些什麼日子,那是地獄……我試著逃跑過,可每次我慘死的媽媽都會出現在我的夢裏,問我為什麼不管她了……小來,我受不了……你能明白我有多痛苦嗎?”
“我也不想傷害你,可你為什麼要來阻攔我!你別管這些破事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為什麼要來插手我的計劃!昨天晚上!讓左堯動手的時候,你知道我有多難受嗎!我也很難受啊!可是有誰來理解我?沒有……一個人也沒有,嗬嗬。”
“小來,你說句話啊……我一個人好寂寞……”
孫卓杭背對著門,嚴魏征把門推得更大,屏住氣息往孫卓杭靠近而去。
“誰!”孫卓杭轉頭凶惡地往後瞪,一手按住陸小來的腦袋,刀尖已經對準了陸小來的眼睛,“別動!你敢過來,我戳瞎她的眼睛!”
嚴魏征全身定在那裏,再不敢前進一步:“你對她做了什麼?”
“跟你有什麼關係!從我家滾出去!”
“她受傷,要立刻送去醫院,我來做你的人質,你把她放了。”
“你?你有什麼用!你能把顧殘照引來嗎?”
“我可以。”嚴魏征眉心皺緊,目光凝在後麵的陸小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