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司機打完電話後深呼吸了幾下,嘴裏罵罵咧咧的嘟囔著:“他媽的每次和他打電話心裏都慎得慌,真晦氣。”說完,他發動車子向著別處開去。
“叮叮叮。”手機收到一條短信,司機拿起手機瞥了一眼,看到上麵竟然沒有顯示號碼,他有些不以為然的把手機放到別處,繼續向前開去,漸漸的他感覺自己的手好像有些僵硬了,各個關節處都傳來陣陣的痛感,就像有人拿著鋼鋸一點點的拉著他的關節,他能清晰的感覺到仿佛鋼鋸已經把他的骨頭給鋸斷了,他現在已經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
司機驚恐的想要踩下刹車,他想要休息一會兒,可是令他害怕的是,自己已經完全感受不到自己四肢的存在,他就像一個木頭人坐在車坐上,最基本的轉向都無法操控‘
“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他恐懼的喊著,但是在高速行駛的車上他的話沒有人聽見。
路得盡頭是個施工留下的大坑,車輛經過這裏都會繞行,可是旁邊的路人卻看見一輛高速行駛的出租車正在衝向這個大坑,旁邊的交警連忙示意讓他停下來,但是無濟於事,在出租車經過交警麵前的時候,交警清楚的看到那個司機絕望的看著他,眼神裏充滿的怨恨與不甘,當然還有對死亡的恐懼和對生存的渴望,終於,出租車衝進了那個大坑,砰的一聲,巨大的聲音引得行人停下腳步向這邊張望那個,那個交警從震驚中清醒過來,他或許會有很長一段忘不了剛才這個司機的眼神。
坑底,那個司機的慘狀無法用語言可以形容,睜大的雙眼裏充滿了恐懼與不甘,眼眶似乎已經撐不下他的眼球,嘴裏不住的往外流著鮮血,兩隻胳膊因為巨大的撞擊力被生生的扭斷了,肩膀處露出白森森的骨茬,細小的骨髓液體流了出來沾滿的他的衣服。
他的手機散落在一旁,已經打開了,上麵正好顯示出那條未讀短信,或許當時如果他停車看一下的話,現在的他就不會躺在這裏,短信上的文字像一個個鬼魂直直的紮進死者的眼睛裏,似嘲弄,絲悲哀——
“有些話可以說但是不要多說,有些事你知道就可以了不要讓別人知道,你今天說的話太多了,所以,你還是去死吧。”
伴隨著一聲巨大的爆炸聲,手機和屍體在這一刻變得支離破碎。一陣濃煙從大坑中飄了出來,就像是人巨大的靈魂陰影飄散到了天上。
在某處陰暗的角落裏,一個黑影拿著手機看著時間,嘴角露出詭異的弧度,“時間應該差不多了。”一個個音符從他嗓子裏擠了出來,那聲音沙啞而刺耳。
惠雪下車後一直站在原地,好像在想什麼事情,眼睛緊緊的盯著遠去的出租車。陳辛和惠雪站在風鈴公館的樓下,那是一棟老式的哥特式建築,看樣子它的前身是一座教堂,它的旁邊尖塔高聳、門口是尖形拱門、大窗戶及繪有聖經故事的花窗玻璃,看起來有些炫目感,體現出一種神秘的宗教氣氛,利用尖肋拱頂、飛扶壁、修長的束柱,營造出輕盈修長的飛天感。惠雪覺得自己在這座公關麵前顯得是那麼渺小,她忽然有一種膜拜的感覺。惠雪往後退了幾步得以看清整個建築,它以直升線條、雄偉的外觀和教堂內空闊空間,常結合鑲著彩色玻璃的長窗,使教堂內產生一種濃厚的宗教氣氛。
忽然惠雪心底升起了一種怪異的感覺,她突然想到那個出租車司機在車上說的那些話,怎麼會這麼巧呢?
“惠雪,還愣著幹嘛,走啊,咱們該進去了。”陳辛看到惠雪在那裏發愣,走上前催了催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