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上午,天空陰沉沉的,隨時都有可能下雨的樣子,將整個柳門映照的格外陰鬱。在林業平的八卦陣外,眾人圍著韓曉楓的‘屍體’一言不發,王大山則盤坐在一旁掐指演算。
柳映傑擔憂的看著柳映雪那蒼白憔悴的臉,走道身旁將手搭在她的肩上,想要開口安慰,可話到嘴邊又不知道說什麼好。
柳映雪明白他要幹什麼,感激的看了一眼柳映傑說道:“沒事的,他會回來的,因為他答應過我。”
最先發現韓曉楓異樣的是顧西東,她大早上回來時發現韓曉楓竟然還在床上睡覺,剛開始還覺得納悶,按往常韓曉楓這個時候早就該起床了,試著叫了兩聲後才察覺到不對勁,慌忙就去叫林業平和王大山二人。
當二人來到韓曉楓房間時,已經確認他的三魂七魄已經全部離體,正當納悶的時候發現了韓曉楓臨下地府時留的紙條,上麵清清楚楚的寫明了原因,說就去逛逛,七天之後必然回來,叫眾人不必擔心。
林業平明白這又是一個變故,趕緊聯係了柳門的眾人第一時間將韓曉楓送到柳山,畢竟他是先天道體,而且這個時間韓曉楓的身體就由他們柳門來守著。
在王大山演算天命的這期間,沒有人敢去打擾他,過了半晌王大山總算放下了手,在眾人期待的目光中失望的搖了搖頭。
“這讓太厲害,韓曉楓的命本身就不好算,這回還有人從中作梗,根本算不出來。”
“什麼?師兄,你是說這其中有人作梗?這不是地府的失誤?”柳映雪敏感的抓住了王大山話語中的關鍵,連忙問道。
“這…”王大山知道自己說漏了嘴,不知怎麼回答。
柳映宏扶了下眼鏡道:“管那麼多呢!要我說就去地府將人搶回來,鬼差怎麼了?鬼差就可以隨便抓人嗎?死於心髒麻痹,誰信啊!”
話音剛落,隻感覺腰間一痛,轉頭一看正是柳映雨狠狠的掐了他一下,小聲的對他說:“你少添亂。”說完示意讓他去注意柳映雪的神色,隻見她臉上充滿了擔憂與焦急。
“我同意宏哥說的話。”柳映雲開口說道:“據我所知,有一種陣法可以讓活人過陰,是不是?二師兄。”
“小雲。”林業平喝道,打斷了柳映雲的話。
一聽這話,柳映雪忙看向林業平,眼神中充滿了乞求。
“別這麼看我,我是不會同意的。”林業平連忙擺手道。
“夠了!”柳絕塵吼道,隨後問王大山道:“大山,你剛剛說曉楓的命數難算,是怎麼回事,莫非他是什麼稀有的命格嗎?”
“這…”王大山又語塞了,剛剛那句感慨透露出太多的信息了。
“說!”柳絕塵催促道。
王大山見此,知道隱瞞不下去了,便將韓曉楓是先天道體的事情說了出去,柳絕塵聽後大怒,猛的一拍桌子道:“你竟然連這麼大的事都不告訴我,到底還把不把我這個師父放在眼裏。”
林業平上前解釋道:“師父別生氣,我們這也是為了曉楓好,先天道體的事越少人知道越安全。”
隨即歎息一口氣“先天道體啊!”對著眾人說:“就讓曉楓自己回來,如果回不來,這也是他的造化。誰也不許去地府。”說完轉身推著輪椅便轉身離去。
‘撲通!’柳映雪毫無征兆的跪了下去,她沒去關注什麼先天道體,眼中隻有韓曉楓的安危,懇求道:“師父,求你讓我去吧。”
“小雪,不必多說,此行凶險,誰也不許去。”柳絕塵態度堅決的說道。
麵前的這些人不僅是他的徒弟,更是他從小看著長大的,視同親生的兒女,而韓曉楓隻是入門幾個月的時間,哪怕是天資過人,是先天道體,哪怕是能振興柳門,完成他畢生的心願,他也絕不能讓自己的孩子去冒這等風險。
柳映傑雖然不喜歡韓曉楓,甚至討厭他,可看到柳映雪此時的痛苦神色,握了握拳頭跪在她的身邊道:“師父,我也求你。”
“小傑,你…”柳絕塵剛想說什麼,卻又看見柳映雲也跪了下來。
“師父,就讓我們去吧,我相信隻要和地府方麵解釋清楚不會為難我們的。”柳映雲跪在地上說道。
隨即柳映宏和柳映雨也紛紛跪下,懇求柳絕塵的同意。
‘滴答’天空中第一滴雨落在地麵上形成類似一朵花的模樣,隨後雨滴接二連三的落下,雨勢迅速變大,‘嘩嘩’地下著,將那第一滴雨的痕跡衝刷的無影無蹤。
看著跪在地上的眾人,柳絕塵歎息了一聲,就像一個同意了兒女請求的慈父,揮了一下手對林業平說:“隨他們去吧!我累了。”說完轉身回到屋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