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有人說,人活這一生所要經曆的苦難,所要遭受的恥辱,都是為了遇見另一個人。或許那個人是你的救贖,亦或者,是你痛苦真正的開始!
十六整理好一切從屋裏出來,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幕,墨衣少年孤身一人立於盛開的梨樹下,紛飛的雪白花瓣落在他的肩頭,他眉眼低垂,周身清冷,孤寂,仿佛天地間隻剩他一人。
“十六,落英繽紛的景象,應該很美吧!”墨晚行伸出左手,接住了一片飄落的花瓣,他微微揚起唇角,如玉的容顏讓人看得忘記了呼吸。
十六有些心疼地看著眼前的少年,開口道:“主子,奴才已經收拾好了,您進屋休息一會吧。”
“嗯。”
“青青,你說,這東澤的土地,以後是不是就是我的了?”韓明淅負手立於華清樓上,望著麵前的一切。他是太子,皇位的繼承人,不久的將來,這天下終歸是他的。
聽過這話,少女勾了勾唇角,“你這話,若是被他人聽去,怕是要說你這個太子有謀反之心,大逆不道了。”
韓明淅轉過身,無奈地搖了搖頭,“你總是這樣,我說的不過是實話,你卻偏要這樣堵我一句。”
“若是哪天我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你便可隨心所欲地說你的實話了。”陸青鳶輕笑一聲,放下手中的羅盤,將剛卜好的一卦寫了下來,遞給韓明淅。
“如今的天下看似風平浪靜,實則暗流湧動。東澤雖強,可朝堂之上群臣卻不同心,各黨派私下裏爭鬥不休。西瀧雖暫時示弱,卻還有南翼與北冥在對著東澤虎視眈眈,你身為太子,有眾多元老擁護,應該明白西瀧送來皇子,在討好東澤之餘,更多的是借此機會,養兵蓄銳!”陸青鳶簡單地向韓明淅分析了當下時局,因為信任,她與他,可以毫無保留。
“所以你的意思是,墨晚行,不可忽視?”
“他雖為眼盲之人,心卻明淨,那日朝堂之上,我曾仔細觀察過他。處事不驚,”內心深處卻略帶哀傷。陸青鳶其實不太看得清墨晚行,他藏的太深,將自己層層包裹,讓人難以輕易靠近。
“聽說一個月後,皇後會舉辦一場宴席,暗中為你挑選太子妃的合適人選?”陸青鳶話鋒一轉,語氣冷淡而疏離。
韓明淅心下咯噔一聲,她知道了?
“這樣也好,你已經十六了,身為太子,的確可以選妃了。”隻有這樣,我們之間才會更無可能。
“青青,你知道……”韓明淅皺眉,她明明一直知曉他的心意,為何總是說出如此傷人的話。
“屆時,他也會來吧?”陸青鳶偏過頭,錯開了韓明淅的眼神。
“他是質子,又是初到東澤,出於友好,父皇已經默許了他參加。”韓明淅點頭,“青青,為什麼你我獨處時,你除了與我談國事,其他的,就隻剩那個質子了?”
這樣他的心裏會不舒服,他不喜歡自己喜歡的人在自己麵前提別的男人,即使那個人根本不知道陸青鳶的存在!
“你想多了,我說過了,很多時候,不起眼的棋子往往是決定成敗的關鍵,墨晚行,他不是個簡單的人。”
“罷了,我信你便是。”韓明淅不想看見陸青鳶逃避他的樣子,搶先一步開口。
“青青,一個月後的宮宴,你也會來的對麼?”
陸青鳶一愣,繼而微微蹙眉,其實她不想參與到這些後宮的爭鬥中,隻是,看到韓明淅一臉期待,終究不忍拂了他。
“嗯,皇後也有派人告知我。”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韓明淅麵上一喜,這樣的話,他的努力就不會白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