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穎哪兒受過這種待遇,頓時就像隻炸毛的獅子,毛豎立就要飆,卻被宋青葉拉住手涼涼的威脅,“你若是敢惹事,以後都不要找我了。”

“她們嘴巴不幹淨,你讓我忍氣吞聲?”梁穎不可思議的看著宋青葉。

宋青葉溫溫淡淡的開口,“你跟孩子計較什麼?”

“可是……”

“為了這種事情鬧起來,有損你的身份,你該學會沉住氣。”宋青葉無意間擺出了大人交道孩子的模式來。

梁穎也當真是靜了下來,從鼻子裏哼了一聲,“我們走。”

宋青葉不動,“我餓了,走不動。”

她連早餐都沒吃就來陪她了,這會兒都已經快一點鍾了,沒餓暈已經算是萬幸,而且店裏飄出來的香味,饞得她唾液源源不斷的分泌,斷然是吃不到她不走了。

梁穎臉色僵化,“我不用你請我吃飯,你想吃什麼我都請你,我們走吧,好不好?”

她從吃穿都是最好的,別吃這種路邊攤似的玩意,就是這種地方她都沒見過,現在居然讓她吃!?

宋青葉看著梁穎見鬼般的表情,在心底偷笑,她一方麵就是故意的,另外一方麵她也確實想吃了。

“我不走,要走你自己走吧。”

梁穎咬了咬牙,“你真不走?”

宋青葉搖頭,“不走。”

“那我自己走了!”梁穎完就要轉身,宋青葉卻幽幽的開口,“好啊,你走吧,不過以後別再來找我了。”

梁穎頓住腳步,脖子僵硬得慢慢扭過頭看著一臉氣定神閑的宋青葉。

“怎麼還不走?”

“不走了!”

大概等了十五分鍾,裏麵有客人買單離開,宋青葉和梁穎穿過臨時搭建的棚架場地,進入店內的位置坐好。

梁穎一張精致漂亮的臉蛋皺得幾乎堯抽搐,腰杆挺直的盯著那不知道到底是不是幹淨的椅子和油膩膩的桌子,半也不肯坐下去。

宋青葉差點沒忍住就要笑出聲來了,現原來為難一個人,會這麼好玩,“坐呀!”

梁穎忍了忍,從她名貴的包裏掏出紙巾,然後在椅子上鋪了一張,這才心翼翼的坐了下去,雙手更是碰都不肯碰一下桌麵。

嫌棄得真夠明顯了。

宋青葉點了兩份招牌刀削麵,麵是用那種海碗裝的,端上來的時候,梁穎臉色青,宋青葉懷疑梁穎快要奪門而出了,她卻哧溜溜的吃得極香。

梁穎不敢動筷子,目瞪口呆的盯著宋青葉毫無淑女形象的吃相,嘴巴張大得塞下一個鴨蛋。

“很好吃的,你嚐嚐看,一定會喜歡的,”宋青葉不忍心太過欺負她,“放心吧,我吃過很多次,沒你想象的那麼糟糕。”

她終於憋不住開口,“宋青葉,我真想不明白易航怎麼就瞧上你了!”

活得這麼粗糙隨便,這真的是女人嗎?

宋青葉吞了一口麵,舔去了唇上的醬汁,“你最近一直纏著我,我還以為你是不是變心喜歡上我了。”

梁穎,“……你有臆想症?”

“不然你幹嘛一直纏著我要陪你?”宋青葉看著她,“我跟你又不是一圈裏的人,你應該很多跟你誌同道合的朋友吧,為什麼不找她們?”

梁穎找她是在太過頻繁了,宋青葉真是不得不懷疑她的動機。

雖然瞧著她很單純,沒有什麼很深沉的城府,然而宋青葉上過一個沈易捷的當,當年那個男人也是瞧著溫順無害,風度翩翩的俘虜了多少女人的心?她也是其中之一。

事實證明,人心永遠隔肚皮,有錢人家的人更是不可測。

而梁穎喜歡沈易航,從一開始她就沒有掩飾,宋青葉始終不太相信一次幫助就能讓她對自己的態度有這麼大的變化。

若不是真的就單純,那就是一個城府極深的女人,能夠把一切做得那麼做得那麼順其自然,所以宋青葉一直都堤防著,害怕哪不心就掉進了陷阱裏。

梁穎低著頭,咬著唇不話。

她在回避這個問題。

宋青葉也沒興趣逼她,審度了她一會兒,繼續吃自己的麵條。

梁穎很有骨氣,由頭到尾,一口也不碰那碗麵,宋青葉都不知該佩服她還是還她傲嬌過頭了。

……

夜深了,宋青葉拿過手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十一點了,沈易航還沒有回來,也沒有跟她聯係。

結婚以後,害死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宋青葉拿著手機猶豫該不該給他撥個電話,形式上問候問候他是否有什麼事。

就在她搖擺不定的時候,她的手機忽然就響了起來,猝不及防的聲音,嚇得她把手機丟到了一旁。

幾秒後又馬上撿回來,看見氏沈易航的號碼,馬上就接了起來。

電話那端不等她開口,一道陌生的聲音就傳了過來,“嫂子嗎?”

宋青葉又確認了一邊通話顯示,確實是沈易航的電話,這才開口,“你好,我是沈易航的妻子。”

“我是易航的朋友,他喝醉了,能不能麻煩你過來接一下他?”

宋青葉默了默,“你們在哪裏?”

對方報了一個酒吧的名字,掛斷電話後,宋青葉快換好了衣服拿起車鑰匙就出門了。

抵達酒吧,她環視了一圈才在一個角落裏找到了沈易航和他的朋友。

沈易航已經醉成了一灘爛泥巴,外套脫掉扔在一旁,白色的襯衫紐扣敞開了兩顆,曖昧橫陳的光線裏隱約可見男人結實的胸膛。

周身都充斥著一股陌生的邪魅氣息。

宋青葉還是頭一回見著他這副模樣,不由得皺著眉頭,“他怎麼會喝了這麼多?”

沈易航的朋友錯開了目光,不敢睜眼瞧宋青葉,含糊其詞的道,“他心情好像不太好,一個不心就喝多了。”

宋青葉不是第一認識沈易航,這兩年多的相處與觀察,她知道他是個克製力很強的男人,喝酒一向節製,連喝醉都極少,更別醉成這副死樣。

到底是遇到什麼樣的事情,才能讓他頹廢成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