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蘇簡,女,32歲,現在在深圳一家雜誌社做編輯,算得上是一個白領,下午兩點半之前我的婚姻狀態是已婚,兩點半之後是離異。
我的前夫蔣明威是一個邊防軍人,本來我的生活圈子是很難接觸到他這個職業的人,說起來我們倆的相識也算是一場緣分了。我有一個好閨蜜,名字叫做池薇薇,她是一個護士,在昆明市一家醫院工作,那時候醫院常和邊防軍隊一起組織聯誼會,實際上就是一場集體相親活動,池薇薇作為一名光榮的單身女性也受邀在列參加這場聯誼會,本來她對此是沒什麼意見的,於是果斷地接受了醫院的邀請,但是她也沒想到她會在短短八天的時間裏和以前的一個學長陷入熱戀,她向醫院領導反映了情況,說自己不能參加聯誼會了,醫院領導說聯誼會的各個環節已經安排好了不好調動問她能不能找個人代替,於是,她的閨蜜,我,就光榮地承擔了這個任務,我就這樣和蔣明威相識,再後來結了婚,池薇薇還常開玩笑說她是我和蔣明威的媒人。
但是現在,池薇薇再也不會講這話了,結束了四年婚姻的我現在就坐在她在昆明的家裏,我向雜誌社請了一個小長假,想放鬆一下情緒,正趕上池薇薇開始休產假,於是就來到了昆明,我坐下還沒一會兒,池薇薇的老公,也就是當年和她熱戀的那個學長就回來了,我和那個男人不熟,就匆匆離開了池薇薇家,並約好了明天見。
回到酒店房間,我沒有開燈,坐在一片黑暗裏,靜靜的,突然變得很憂傷,時不時還有一陣一陣的眩暈感傳來,漸漸地好像睡過去了。
再醒過來時,我感覺我好像回家了,四周的裝潢與陳設和家裏基本一模一樣,是按照我喜歡的風格裝修的,但是我知道這裏不是我家,說不上來是為什麼,但你就是心裏清楚這不是自己家,我一再確認自己是清醒的之後,發現這裏真的不是我家,也不是酒店,這個時候我的心逐漸慌張起來,但我又一再地告訴自己要鎮靜,躺在床上,我的眼珠四下打轉,我確定房間裏沒人,也沒有監控器,我輕輕掀起被角,踮著腳尖在地麵上小跑,試探著打開每一扇門,查看周圍的環境,我很慶幸,門都沒有鎖,可以走出這個房間的那一扇門外麵是一條長長的走廊,看不見頭,出了門都不知道是該向左還是向右,所以我又退了回來,在房間裏查看其他東西,試圖判斷這裏是什麼地方,就像懸疑小說裏寫的那樣我正要打開床頭櫃的抽屜時,卻聽到走廊裏傳來一陣由遠及近的腳步聲,我迅速合上抽屜,跳上床,然後蓋上被子,閉上眼睛,我聽到開門的聲音,我很想看進來的是什麼人,但卻又不敢睜開眼睛,我很緊張,無論是我的情緒,還是我的身體都很緊張,我感覺我似乎在出汗,我的精神緊繃著,全身的肌肉也緊繃著,尤其是眼睛。
我聞到一股熟悉的香氣,好像是紅燒帶魚的味道,我突然感覺很餓,不自覺地咽了口唾沫,我突然聽到了他的聲音,他說,如果醒了的話,就起來吃點東西吧,你應該餓了。我睜開了眼睛,慢慢坐起來,然後我看到了那個剛才我十分想看的那個人,那是一個身高大概在一米七五至一米八零之間的男人,偏黑,身材說不上瘦,也說不上胖,頭發比寸頭要長一些,他的右邊臉頰上有一個黑色的紋身,像是一條蛇,但卻沒有明顯的蛇頭和蛇尾,又像是一種不常見的古代兵器,總之,我也說不上來究竟是個什麼形狀,他在努力微笑,微微露出潔白的牙齒,但我卻有些害怕。
他從床邊扶起一個桌板,這讓我感覺這裏很像醫院的病房,但我知道這裏不是,緊接著他把手裏的餐盤放在小桌上,我這時才看清餐盤裏的東西,一盤已經精心去了兩邊的小刺的紅燒帶魚,一碗米飯,一杯清水,一雙筷子,還有幾張紙巾,有點像餐廳裏的待遇,盡管我很餓,但還是不敢吃。
看到我的樣子,他說,怎麼不吃,你不是最喜歡紅燒帶魚的麼?這話說起來,好像我們是老熟人一樣,我感覺我的身體突然顫了一下,他見我還是不動,便拿起筷子,嚐了嚐帶魚,然後說,沒問題啊,味道很好,實際上那時我敏銳的心思是在想這飯菜裏會不會有毒,顯然答案是沒有,於是,當他把筷子放下時,我就拾起筷子開吃,他就看著我吃,也不說話,那一頓飯我吃得很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