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殺機依舊,陽炎沒有話,這種事情自然是擺在明麵上來的好,雖然會令秦宇有所防範,但也總好過日後兩人間互相猜忌,畢竟那樣的話,做什麼事情都礙手礙腳,而且最易加劇兩人間的矛盾,很有可能讓秦宇不想反也得反了。
殺秦宇,並不是陽炎的最終目的,他需要的是秦宇的態度,一念生,一念死就是如此。
見陽炎默認,秦宇臉上的笑意更自然了許多,而且多了一絲真誠之意,道:“其實完全沒有這個必要,殿下需要的是能夠為你效力的人才,在下很榮幸被選中了,而同樣的,在下也需要一位英主能夠提供光明前途,你就出現了,此乃互惠共利之事,不是麼?”
陽炎眼眸微微眯起,秦宇這話可是得毫不客氣,是互惠共利,而不是衷心效力,這是把他和自己放在了一個平等的地位上,而不是主從關係。
“想為本皇子效力的大有人在,而且是絕對服從本皇子,你認為自己有這個資格和本皇子互惠共利?”陽炎的話同樣不留情麵,而且這也是事實,能為皇子效力的好事誰會拒絕呢?
“當然。”秦宇很自然地承認了,道:“否則殿下何必在此與在下這麼多,直接殺了在下,豈不是更省事?”
“你這是在求死?”陽炎的語氣冰冷,仿佛隨時會下殺令。
“不是,可以生,沒有人會想死的,在下也一樣,在下隻是想,想為殿下效力的饒確很多,但他們中的絕大多數人都是殿下看不上眼的,而在下,絕對是殿下想要的那種人。”秦宇搖了搖頭,很坦然地道。
“不聽話的狗,就算再猛烈奮勇,要來何用?”陽炎目光淩厲,意有所指。
秦宇麵色不變,笑意不減,不急不緩地道:“狗,不一定要完全聽話的,沒有銳氣,它隻需要不會咬自己人就可以了,而且,在下認為它應該是狼,不是狗。”
“狼會咬主人。”陽炎淡淡道。
“所以它沒有主人,隻有需要跟隨的人,能讓它變強的人。”秦宇接道,甚至沒有反對“狼會咬主人”的法,但卻更高明,你擔心狼會咬主人,那就讓它沒有主人。
“何況,殿下絕代風華,降服一匹狼,不是輕而易舉的事麼?”不等陽炎話,秦宇就接著道。
“但在狼會咬人之前就讓它咬不了人,豈不是更好?”陽炎沒有理會秦宇的激將,淡淡道。
一旁的厲嘯聽著兩饒話語,卻是一陣頭大,他雖然不精各種算計,但還是聽得出來狗啊,狼啊什麼的指的是什麼,這秦宇到底哪裏讓殿下不能放心了?
話到此處,秦宇也是嘴角一抽,這個皇子真是難纏啊,也不想再狼狗的下去了,直截簾地道:“殿下,既然如此,那不如把話挑明了,你之所以沒有立刻下殺手,不就是還想讓在下為你效力麼?那麼在下也就鬥膽直言了,我秦宇雖身份不如殿下,但論賦,論實力,在下並不比殿下差,要在下為你效力,自然可以,但要在下無條件地任殿下肆意驅使,連半點思想都沒有,那麼抱歉,我秦宇還不至於如賜賤,為了活命就丟了尊嚴,任人踐踏。”
這些話,句句出自秦宇的肺腑,他並不是貪生怕死之輩,要不然也不會有如今的他了,隻是可惜,他想要再次站在那個人麵前的想法還沒開始就要這麼結束了,他心有不甘!
當然他也可以假意屈服,再找機會離開陽皇朝,那麼陽炎也拿他沒辦法,但他不想這樣,那樣他即便真站在那個人麵前時,也不會有底氣了。
陽炎雙眸冷冷地盯著他,像是要把他看穿來,卻是沒有話,秦宇也毫不躲閃地與之對視,冰冷與血紅,淩厲與堅定,頓時空氣一時間都要凝固。
如此僵持了半晌,近乎凝固的殺機有了動靜,就在眾人以為陽炎要下殺手,而秦宇血紅的眸子中透露出極為不甘的神色時,卻突然發現這股殺機漸漸減弱了。
隻見陽炎的眸子依舊冰冷,沒有一絲溫度,淡漠道:“你的表現本皇子並不滿意,但也不反感,你想要有思想,不想任人擺布,本皇子就成全你,在不妨礙本皇子的行事之時,本皇子可以不對你過多約束,亦不會刻意針對於你。”
“但是,其餘情況下,本皇子的命令你不得有半分的忤逆,尤其不能做出損害本皇子利益之事。”
“這些,你可能做到?”
秦宇眸子裏的血紅之色頓時大盛,有銳利之光閃過,笑意再度掛上他的臉頰,嘴唇微動,緩慢而堅定地吐出一個字。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