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新的守軍駐紮鐵血城,新的城主上任,但“忠烈碑”一直是鐵血城的信仰,城主每日都要誠心朝拜此碑一次,以銘記這些英魂的在之靈。
而新任城主,嶽戰,亦是一位精忠熱血之人,對這些英烈們極為敬重,特發告示,每日辰時,城主府對外開放,所有有心人皆可入府,朝拜瞻仰“英烈碑”。
不僅如此,他還要求所有將士包括他自己在內除了保留姓氏之外,都要改名,按照各自的官職對應“英烈碑”上的名字,這也是他嶽戰之名的由來。
而有過前車之鑒,還敢在鐵血城當兵的哪一個不是熱血之輩,改名之令,都被很好的執行了下去,這也代表著,他們將繼承先烈們的意誌,繼續守衛這座鐵城。
近些年來,血月皇朝雖未再發動那麼大規模的攻勢,但依舊不時的會有各種規模的攻擊,都被他們這些新一任的鐵血城將士擊退了。
他們有信心,再現昔日鐵血城的輝煌!
此時,鐵血城城主府,一座足有數十丈近百丈高的石碑如一柄厚重卻淩厲的巨劍直插雲霄,有著超過半截露出城主府,石碑上刻滿了不大不的字,蒼勁有力,彌漫著鐵血之意。
此碑,就是忠烈碑,為鐵血城最高建築,無論何人,麵對它,目光都會變得崇敬萬分,因為石碑上的名字,是他們的驕傲。
在忠烈碑正麵,一名威武男子靜立碑前麵色肅穆,他的眉宇間充斥著鋒銳之氣,隱隱透露著殺氣,身上披著的厚重的戰甲,更增添了幾分堅毅、鐵血。
任何時候都不能卸下盔甲,放下武器,這是他的命令,即便是百姓,每家每戶都藏有兵器利刃,嶽戰更是自披上這身戰甲後,就再也沒有卸下過了。
然而此刻,嶽戰的臉上卻浮上一絲愁容,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想些什麼。
身後有腳步聲響起,嶽戰沒有回頭,來人在距他五步之遠時停下,恭敬抱拳道:“將軍!”
他叫的是將軍,而不是城主,因為嶽戰更喜歡這個稱呼。
來人是嶽戰的大兒子,嶽麓,但他自從軍以後就沒叫過嶽戰父親了,而是一直叫將軍,不是他們有什麼矛盾,而是軍中的規矩,一旦從了軍,無論親疏貴賤,一律都以軍銜論高低,論身份。
“將軍,你已經在這裏站了一了,是不是有什麼煩心事?”嶽麓關心道。
嶽戰搖了搖頭,回過身道:“沒什麼,隻是想起了曾經的先烈們曾在這裏浴血拚殺,流盡血,一時間有種莫名的感慨罷了。”
“將軍,怎麼忽然感慨起來了,我們都在這裏安身立命快十年了吧,每日都會朝拜先烈們,而且我們現在不就正在履行先烈們的意誌,守護鐵血城,守護這一方百姓嗎?”嶽麓有些疑惑,父親不是如此多愁善感的人啊。
“麓兒。”嶽戰忽然叫道。
“末將在,請將軍吩咐!”嶽麓有些詫異,好久沒聽到父親這麼叫他了,不過他還是很快調整心態,等候嶽戰的命令。
“嗬嗬!”嶽戰那肅穆的神情忽然收斂了些許,走近嶽麓,在他詫異的目光中,將他平舉抱拳的手放了下來,道:“麓兒,今就不要與為父如此多禮了,就像普通的父子一樣。”
“父親!”嶽麓目露激動之色,開心的笑了。
“你咱爺倆有多久沒有好好聊過了?”嶽戰此時仿佛完全變成了一位普普通通的父親,沒有那身鐵血之氣。
嶽麓仔細想了想,道:“也快有十年了吧。”
想想,上一次和嶽戰這麼話還是在老家的時候,接到命令,駐守鐵血城之後就再也沒有過了。
十年,真是很久了呢。
“嗯,十年了,那你會不會怪為父,這麼久都沒有像平常的父親一樣,和你話話家常?”嶽戰問道。
嶽麓搖了搖頭,怎麼會怪他呢?他是他心中的榜樣,一直都是。
“嗬嗬。”嶽戰欣慰地摸了摸嶽麓的頭,道:“其實為父哪裏不想和自己的家人多聊聊呢?可是不行啊,咱們既然當了投了軍,自當為朝廷出力,為百姓謀福,守衛我們的家園,尤其這鐵血城更是半點鬆懈都不能,對麵就是敵國的軍隊,隨時可能打過來,要是我們守不住,我們就是國家的罪人,也是百姓的罪人。”
“父親,麓兒明白的,你想的也是孩兒想的,大丈夫本就該建功立業,守護國土,又豈能像女人一樣婆婆媽媽的。”嶽麓極有男子氣概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