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麓兒!”嶽戰看著嶽麓含笑的臉龐,不知道什麼好,他肯定是看出了他的打算,從鐵血城回家一趟,就算有上好的馬匹也要幾個月的時間,若是血月皇朝真的大舉進犯,嶽麓就可以因此留得一命,而他,則誓死奮戰。
他剛才的話,實則是在交代後事。
嶽麓看向麵前的忠烈碑,道:“父親,你知道嗎?每一次看到這麵石碑,看著上麵的名字,我都會想,是不是哪一,這上麵也會有我的名字,和先烈們一樣為後人所銘記,還是皇上親手為我刻上去的。”
“自從來到鐵血城,我就已經做好了戰死的覺悟,雖然也幻想著能夠一直平平安安的,一家人團聚,但是作為一名將士,如果戰死就是我們的宿命的話,我絕不會選擇退縮,狼顧偷存。”
“城在,父親在,孩兒就在!”
嶽戰欣慰的看著嶽麓,盡管他很舍不得讓兒子和自己一起戰死,但他卻很慶幸有這麼一個兒子,他感到自豪。
“好!這才是我嶽戰的兒子,血月若是不來便罷了,若是來了,我們父子就是死了,也要讓他們知道我們陽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他們可以殺死我們的人,卻殺不散我們的魂!”
“鐵血城,依舊是我們的鐵血城。”
……
血月皇朝,就如它的名字一樣,充滿血色,就連它的皇宮亦是一片血色,在最高的一座宮殿穹頂之上掛著一顆血色月亮,如血色鐮刀。
傳,建造血月皇宮的每一磚、每一瓦都灑有生人被斷頭之後噴濺出的熱血,隻是踩在上麵都有血腥之氣侵入體內,讓人變得暴躁不堪,尤其是夜間,獨自一人前行之時,更是陰風陣陣,宛若有冤魂殘留,不肯離去。
這樣的環境,若是普通人恐怕早已被逼瘋,血月皇室竟能夠心安理得住下,不得不他們的心的確堅硬無比,非常人可比。
然而此時,就在掛有血月的那座最高宮殿之內,卻有幾位不屬於血月的人來到了這裏,感受到那充斥著鼻腔,揮之不去的血腥之氣,微微皺了皺眉,卻也沒有什麼。
如果有見識廣博之人在這裏,看到這些人定然會大驚失色,震撼不已。
主位上一人,頭戴血月皇冠,身披血龍皇袍,腳踏血龍靴,身周隱隱有血色環繞,正是當今血月皇帝,血皇!
另外還有三人居坐殿中尊席,但這並不代表他們的身份比血皇低了,隻是因為血皇是東道主,才坐上主位罷了。
一人身著玄武皇袍,麵泛威嚴,看著血皇的目光帶著絲絲高傲,正是玄武皇朝的當代皇帝,玄武聖皇;還有一人,一身青龍皇袍耀武揚威,正是青龍皇朝的當代皇帝,青龍聖皇。
最後一人,是一女子,戴著珠玉寶冠,輕紗蒙麵,卻依舊難掩她那極美的容顏,那雙美眸此時透露著絲絲厭惡之意,卻被她掩飾得很好,一身火紅衣裳,朱雀展翅,將她那姣好的身材勾勒得淋漓盡致,卻又透露著不可褻瀆的高貴氣質,是朱雀皇朝這一代的女皇。
血月皇朝、玄武皇朝、青龍皇朝、朱雀皇朝,這四大古老皇朝的九五至尊,竟然在此刻齊聚血月皇宮,若是傳了出去,定然掀起一番驚濤駭浪,震驚無數人,也定然會有許多人夜不能寐,心情沉重。
“今日,朕請諸位前來的目的,想必諸位已經清楚了吧?”主位上的血皇這時開口了,態度並不倨傲,亦不謙讓平和。
玄武聖皇竟然在這時閉目養神,像是沒聽到他的話一般,朱雀女皇雖不至那般孤傲,卻也保持沉默,沒有接話,青龍聖皇見兩人都沒話,便也自顧喝著麵前的茶,讚道:“幽香四溢,齒頰留香,果然是好茶。”
血皇目光微微一凝,似是不滿三人裝聾作啞的姿態,但還是笑嗬嗬道:“青龍聖皇好品位,這茶的確是我血月最好的茶了,否則又怎能用來招待諸位,若是諸位喜歡,朕這就吩咐下去,讓人送到諸位皇宮,自可盡情享用。”
著,不顧三人不置可否的神情,他話語一轉道:“不過,朕請諸位前來,可不隻是品茶,還有要事相商。”
事實上,他們都不是糊塗人,既然來了,自然是要談的,血皇已經將姿態放得夠低了,他們也不能太不給麵子,當下青龍聖皇放下手中茶杯,開口道:“血皇閣下想談什麼,就請直言,我等洗耳恭聽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