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以你的賦突破煉氣境不是難事,但也要量力而為,操之過急,反而有大害。”陽皇輕微點頭道,突破之事不宜焦躁,否則容易造成根基不穩,甚至無法突破,得不償失,他怕陽炎為了趕上之後的試煉之地強行突破,這才提醒一下。
“兒臣明白。”陽炎自然明白這個道理,選擇閉關突破,也是時機到了。
雖試招之言隻是借口,但與陽霸一戰,他的確收益良多,有了新的感悟,突破起來並不勉強。
都是明白人,隻是提醒一下就好,不用太多,陽皇很快就略過此事,轉移到主題上來,淡淡道:“朕聽你去了老五那裏,還和他大戰了一場,可有此事?”
“確有此事。”陽炎直接承認,這件事目睹的人很多,陽皇更是早已知曉,否認沒有任何作用。
“吧,如此大動幹戈究竟所為何事?”陽皇威嚴的眸子直直盯在陽炎身上,頓時壓力倍增。
“啟稟父皇,兒臣並未大動幹戈,蓋因五皇兄曾在兒臣未歸時到訪兒臣寢宮,是有要事相商,下人們不懂事,竟然出手阻攔,兒臣得知此事,便帶著他們前去向五皇兄請罪,皇兄寬宏大量,不但不曾怪罪,還答應指點兒臣,為兒臣閉關突破做些準備,適才有了一番切磋,隻是皇兄神勇,兒臣不得已出盡全力,未曾想皇兄為了避免山兒臣,關鍵時刻突然收手,以致兒臣反應不及,錯手傷了皇兄。”
“事出意外,非兒臣所願,但確是兒臣之過。”陽炎頭微低,語帶慚愧地道。
陽皇神色不動,銳利威嚴的目光盯了他半晌,這才悠悠道:“老七,你這番話給別人聽,還像個樣子,拿來糊弄朕,也未免太真了些。”
陽炎低頭不語,陽皇何等人物,事實如何,根本無需他人多,他早已心知肚明,對他們這些饒心思了如指掌,想要糊弄他,談何容易?
可是明白歸明白,有些話,哪怕明知不能讓人相信,也必須要。
“老七,你與朕,不單是君臣,更是父子,對朕,你完全沒必要抱那麼大的戒心,朕再問你一次,為何要這麼做?”陽皇的話語直入人心,銳利的目光不容作假。
陽炎能夠感受到陽皇對他的容忍度,要是其他人這樣糊弄他,早已被治罪了,那句“不單是君臣,更是父子”聽在耳朵裏,更是讓他心裏微暖,然而,他終究還是頂著陽皇的目光,道:“兒臣所言句句屬實,誤傷五皇兄,兒臣有過,願受責罰!”
“你真不肯?”陽皇雙目一凝,龍威壓迫而出,震懾空間,空氣都為之一滯。
在威嚴無上的龍威之下,陽炎渾身一緊,壓力倍增,呼吸都粗重起來,卻是死死咬住嘴唇,一字一頓道:“兒臣願受責罰!”
他不想惹怒陽皇,但他不能改口,陽霸確實答應了他試招的請求,無盡火海突然失控,陽霸遭受反噬也可以用他強行收手解釋,隻要他死死咬住“切磋誤傷”,便不能證明他在謊,即便陽皇心裏清楚怎麼回事,也不可能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就處置他這個賦超然的兒子。
事實上,陽炎這是利用了陽皇對他的感情,不舍得怪罪於他,否則陽皇要處置一個人何其簡單,根本無需跟他講證據。
但這也是無奈之舉,如果這時候他再改口,不但犯了欺君之罪,而且等於承認了故意傷害兄長的罪名,那麼,就算陽皇再不舍得,也必須對他做出懲戒,否則這後宮之地便要亂了,兄弟之間的矛盾會被激化,變得肆無忌憚,這顯然是陽皇不願看到的。
“好,好啊,讓你句實話都不行,老七,你現在是不是連朕都不放在眼裏了?”眼見陽炎油鹽不進的樣子,陽皇終於有了幾絲怒氣,質問道。
“兒臣不敢!”陽炎頭一低,有些歉意地道。
“罷了,罷了……”陽皇怒瞪了他幾眼,壓迫的龍威突然散去,向後靠在龍椅背上,眼中的失望一閃而逝,略帶疲憊地道:“既然你不願,朕也不勉強,隻是朕沒想到,你對朕的戒心竟然也這麼重,朕這個皇帝當得真是失敗。”
朕這個皇帝當得真是失敗……這句話從陽皇嘴裏出,讓得陽炎微微一怔,遙想這麼多年,陽皇為陽皇朝付出的心血,可謂是盡職盡責,每日除了必要的修煉,早朝,便是呆在這禦書房裏批閱奏折,處理下大事,將皇朝管理得昌盛繁榮,連與後宮諸妃相處的時間都少得可憐,如果他都算是失敗的皇帝的話,那麼,這世間還有成功的皇帝麼?
對陽皇,陽炎一直抱著尊崇敬仰的態度,視之為榜樣,今後要追趕超越的目標,四個多月前,陽皇麵對四大皇朝的聯合施壓,毫不退卻,強勢回應,將他們打得體無完膚的霸道姿態還曆曆在目,他是那麼的強勢傲然,霸道無雙,何曾想過會從他的口中吐出“失敗”二字,還是在他的子嗣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