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知道,饒欲望是無窮的,滿足了他一個願望,他卻不會就此滿足,反而會有更大的渴望,宋慧敏就是如此,越是站得更高,越是襯托出她心裏的自卑,這些年來她在蘭妃麵前卑躬屈膝,阿諛奉承,讓她的心理變得扭曲,想要用高傲來掩飾心中的自卑。
這使得,她在麵對比她地位低的人時,總是不自覺地想要表現得高傲,抬高自己,貶低他人,一直以來,仗著女官的身份,仗著身後的蘭妃娘娘,沒有人敢不給自己麵子,讓她虛榮心滿足,心理膨脹的同時,心裏的自卑也隨之水漲船高。
因為隻有她自己心裏清楚,這樣的榮耀是怎麼來的,是靠她的卑躬屈膝,刻意討好蘭妃得來的。
這麼一想,她心裏就愈發不平衡,愈發渴望得到其他饒奉承和追捧,隻有這樣,她才可以欺騙自己,自己也不是那麼的卑微,也有其他人在仰仗自己的鼻息。
久而久之,這似乎已經形成了惡性循環,是她平日裏最不願意觸碰,更不想讓其他人觸碰的禁地。
然而今,卻有人觸碰到了,還不止一個,就好像把她心裏的傷疤硬生生給揭開了,鮮血淋漓!
“你們得對,本官的確沒有資格對七皇子指手畫腳,就像你們也沒有資格對本官指手畫腳一樣,不知道七皇子有沒有跟你們過,不懂禮數,是要受到懲罰的,就像你們一樣……”宋慧敏到這裏,臉色驟然一冷,眼中寒芒閃爍。
“掌嘴!”
沒有人看清她是怎麼動的,眾侍女隻感覺她的身影驟然變得模糊,而後眼前一花,再就是臉頰一痛,喉嚨一甜,身子飛了出去。
等宋慧敏的身影再度變得清晰時,表情都沒有變一下,仿佛從來沒有動過般,然而,除了清荷等少數幾位不好意思罵出口的侍女,其他幾女都被她扇飛了出去,半邊臉頰紅腫,有血絲自嘴角溢出,顯得嬌豔淒美。
“宋慧敏!她們不過是了幾句話而已,你,是不是太過分了?”清荷見一眾姐妹遭到毒手,頓時臉色鐵青,質問道。
“有些話是不能的,了,就要付出代價,你也一樣,直呼本官名諱,不分尊卑,掌嘴!”宋慧敏冷冷道,纖細的玉臂緩緩抬起,看似柔弱的玉手卻泛著令權寒的力量,緩緩落下。
這次打的隻是清荷一人,所以她打得很慢,隨便一人都可以輕易看出她揮掌的軌跡。
然而,看著這隻有跡可尋的玉手,仿佛輕易可以躲避,清荷卻是一臉絕望,任命似地閉上的眼睛,等待著手掌的落下。
這一掌,她躲不開,哪怕她清楚地看到了手掌的軌跡,宋慧敏也打得很慢,但直覺告訴她,躲不開,在她躲開之前,掌印就會落到她的臉上,二者的差距太大了,根本無法反抗。
或許,宋慧敏就是故意如此緩慢地揮手,欣賞對方在她手下,想反抗卻無力反抗,最後絕望地接受現實的過程,來滿足自己的幾近病態的虛榮心。
“住手!”就在這一瞬間,一道大喝聲從清荷身後傳來,徐良帶著一眾侍衛到了,剛好看到眾侍女被宋慧敏扇飛,還要再扇清荷,頓時大怒,連忙喝止。
宋慧敏自然不屑於聽徐良的,然而看著清荷那美眸緊閉,卻沒有害怕,反而一臉坦然的神情,頓時沒了興趣,又想起自己來此目的,還是將停在清荷臉前不足五寸的玉手收了回來。
“你是何人?誰讓你在這裏動手的?”徐良見她收回手,輕鬆了口氣,如果她執意要扇下去,他還真無法阻止,然而想起對方在太和殿對一眾侍女動手,他就一臉火大,這是第二次了,要是再出什麼幺蛾子,他哪裏還有臉去見陽炎?
即便宋慧敏是一名難得一見的極品美女,在此刻的徐良看來,也如蛇蠍一般可惡。
“你就是太和殿的侍衛統領吧?本官姓宋,奉蘭妃娘娘之命前來,請七皇子殿下到翠微宮一敘。”宋慧敏也不想再多做糾纏,怕耽誤了太多時間惹得蘭妃不悅,當即直接明來意。
“我是,原來是宋大人,久仰久仰,不過你想見我們殿下怕是不行了,殿下正在閉關,特意吩咐過任何人不得打擾,我想,清荷副領事應該告訴過大人吧?”徐良壓下心中的怒火,不冷不熱地道。
“她是過,但區區一位副領事的話,本官不相信。”宋慧敏坦然承認。
“所以大人就不依不饒,還扇了她們的耳光?”徐良眼中似要噴火,咄咄逼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