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章 噩耗傳至(兩章合一)(1 / 3)

噗呲……噗呲……

剛剛還在打生打死,互相看不順眼的二人此刻卻無比平和地躺在了地上,一動不動。

生機流逝……

“第三個……第四個……”看著地上已然氣絕,逐漸變冷的屍體,陽炎冷漠著臉,默默數著,仿佛眼前流逝的並不是兩條活生生的人命,而隻是兩個冰冷的數字。

感慨或許有,畢竟這二人都是貨真價實的天才人傑,他們本該有更加輝煌燦爛的人生,為宗門所驕傲,名傳天下,光耀門楣,如今卻是毫無生機地躺在地上,連入土為安都做不到,更別說屍骨還鄉了。

但要說同情或者不忍,卻是沒有的。生死異地,屍骨無存這在武道世界本就是很正常的事,不是殺人,就是被人殺,這也是絕大多數武者的歸宿,實力比人強,殺了人都是白殺,實力不如人,被殺亦是白殺,除了他們的至親愛人,沒有人會去同情、可憐誰。

這二人互爭互鬥,最終兩敗俱傷,被陽炎趁虛而入,要說冤枉,的確冤枉。但若易地而處,換了他們其中任何一人處在陽炎的位置,而陽炎則處在他的位置,那麼他也會做出和陽炎一樣的事情,那麼,現在躺在地上的就該是陽炎了。

天才總是需要踏著別人的屍骨才能成長的,並不一定關乎個人恩怨,假如陽炎不選擇暗中偷襲,而是光明正大地跑出來對著眾人說“我要分一杯羹”,可想而知眾人會是何等態度,又會如何對待這個膽大包天、不知死活的傻子?

教訓驅逐?還是幹脆殺了?

天陽皇子的份量在這些天縱之子麵前可沒有多重,更何況,因為如夢姑娘的關係,他現在可是所有天才青少年的公敵,眾人若是知道他就是陽炎,那他將絕無辛理。

所以,殺死看似與自己無怨無仇,秋毫無犯的二人,陽炎半點愧疚都欠份,至於用的什麼手段……那就更加無所謂卑鄙了。

冷漠地看了地上一眼,陽炎白衣一閃,飄飄然轉身,不足片刻,這片隱秘的角落裏就隻剩下了兩具寥無生機的屍體,絲毫看不出有別人來過的跡象……

隨著白影一起消失的,還有那株紅色的亭亭玉立的極品靈藥……

事了拂衣去,身藏功與名……

……

天陽皇朝往東跨越遙遠的疆域,有一座無比雄偉,金碧輝煌的,矗立於高山之上俯瞰眾生的雄城,延綿數萬裏,宛若一條神龍化作的城池。

城裏城外防守無比森嚴,城牆之上一隊隊金甲軍士行走巡邏,交接時格外嚴密縫合,當真連一隻蚊子都飛不過去,強大的氣息,若隱若現的殺伐之氣顯示著不可侵犯的威嚴。

城中心,一座更加輝煌,高不可攀的宮城威懾四方,濃鬱的皇威萬眾臣服,每每有穿著極為華麗的富家子弟走過,都無不帶著無比崇敬謔誠的眼神望著這象征著皇權的建築,腳步輕放,不敢喧嘩。

一間金碧輝煌、霸氣側露的宮殿之中,一名金甲男子正一臉恭敬地半跪在地,低著頭,向主位上的威嚴人影彙報著什麼。

“啟稟聖皇陛下,陛下欽封征西大將軍韓常前日來報,韓常遵陛下旨意點兵五十萬於前線陳兵列陣,日夜戰鼓轟鳴,演武練兵,寧津守將怒不可遏,數次嚴令我軍息鼓退兵,然我軍僅止列兵我朝邊境並未越線,守將雖怒卻不敢擅自發兵,挑起兩國大戰,於是心煩氣躁,經常拿下屬出氣,軍中怨氣愈重,加之我方大軍陳兵邊線,寧津守軍十分警戒以致夜不能寐,寧津百姓更是人心惶惶,整日擔心受怕,大將軍韓常斷言,隻需略施小計,不出兩日,寧津城必破!”

金甲男子說到此處,麵色平靜如水,一股肅殺之氣漸漸從他身上彌漫而出,隻瞬間,整個人的氣質完全變了,仿佛來自修羅世界的殺神。

那是隻有經曆過無數次生死,無數次戰爭,手上沾了無數血腥,腳下累累屍骨的狠人才能擁有的殺氣,陽炎如今的殺伐之勢在這位麵前完全不值一提,甚至不能稱之為殺氣,如他這種人,無需出手,隻這股殺氣就能致人於死地,瘋狂而死。

但即便是此刻宛若殺神,那種印入骨子裏的恭敬都不曾減弱半分,他甚至不敢抬頭直視前方的那位。

金甲男子帶著滔天殺氣,伏地請道:“恭請陛下聖裁!”

“哈哈哈!好好好!不愧是朕欽封的正西大將軍,韓常這小子果然沒讓朕失望,他做得很好。”主位上的威嚴男子身著龍袍,一雙銳利的眼眸盯了他半晌,忽然撫掌大笑起來,龍顏大悅。

“你也很好。”他又補充道。

沒有說他哪裏很好,金甲男子卻是明白,因為那韓常正是他引薦給聖皇陛下的,韓常表現得越好,他的臉上便越有光。

聽得聖上褒獎,他的頭埋得更低了,更加恭敬了:“聖皇陛下繆讚,韓常所言,還請陛下聖裁!”

“嗯。”聖皇陛下恍若未聞,笑著道:“司馬易啊司馬易,朕一直以為你隻會舞槍弄棒,上陣打仗,沒想到你還有識人之明,這個韓常……嗬嗬,若是換了別的將領,如此大好形勢下哪裏顧得及向朕請命,怕是早已隻看得見爍爍軍功,迫不及待就舉兵攻城了吧?”

聖皇陛下是笑著說的,話語間更是滿滿讚賞,司馬易卻是不禁打了個寒顫,額冒冷汗:“微臣……惶恐!”

“嗬嗬,司馬元帥不必緊張,朕向來賞罰分明,今次你舉薦韓常有功,容朕暫且記下,待來日大軍凱旋,朕再一並封賞。”聖皇陛下擺了擺手,臉上的笑容令人如沐春風。

金甲男子聞言心中雖然依舊不安,卻不自覺地微微一鬆,恭聲道:“為陛下舉薦賢人乃為人臣之本分,臣不敢冒功。”

卻是再不敢提韓常請命攻打寧津之事。

聖皇陛下的態度已經說明了一切,司馬易位居高位還能活到現在,自然不是那種沒眼力勁的蠢人,什麼話該說,什麼時候說,什麼話不能說,這些都是必須掌握的分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