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炎並不抱希望這次就能打擊到月無辰,若是如此容易他反而會很失望,也不值得他這麼對待,他要做的就是在月無辰心裏埋下這樣一顆種子,再想方設法讓它變成一棵蒼天大樹,這就夠了。
不得不說,陽炎的心思也是夠陰狠的,如果日後真到了那一步,月無辰恐怕會比死更難受。
又是數劍砍在血色長戟上,陽炎幾乎把火炎劍當成刀來使了,完全沒有章法,有的就是遠超月無辰的強大力量,也虧得火炎劍品質不低,要換成一般的寶器按他這種打法少不得要缺幾個口子。
月無辰看著都替火炎劍心疼,這是劍啊混蛋!
但在那幾乎無可匹敵的恐怖力量之下,月無辰不可控製地震退開來,一步一個坑,握著血色長戟的手已經抖得越發厲害了,虎口早已被震得開裂,這樣的攻擊隻要再來幾次,他隻怕連端戟都端不穩了,那還怎麼打?
“可惡!”月無辰憋屈得想要吐血,偏偏這還是他自找的,那個死胖子在一邊虎視眈眈,讓他根本無法安心戰鬥,否則就算純粹的力量不及陽炎,但依靠戟法的精妙也不至於這般被壓著打。
陽炎自然不會給他喘息之機,正要趁勝追擊,卻是忽然動作一頓,眉頭一皺。
他在人群中看到了幾個熟悉的身影,當然這不是讓他停下的原因,而是……
“起霧了!”
“怎麼回事?”
人群看著周圍不斷升起的白霧,炸開了鍋,此時正是午時,太陽最烈最毒的時候,雖然試煉之地本來天空灰暗也不例外,這個時候怎麼會突然起霧,剛才還一片清明的草原短短瞬間已是白蒙蒙的一片,人群的身影都變得隱約模糊了,哪怕近在咫尺都仿佛遠在天涯。
這時候已經沒有人關注陽炎和月無辰的戰鬥了,甚至因為相隔較遠的緣故,弱一點的人已經看不到他們的身影的了,突然的異變總是令人不知所措。
要說最懵逼的就要屬月無辰了,他一心都在戰鬥和尋思脫身之法上,完全沒注意周圍的異變,這會剛剛被陽炎逼退,正要迎接陽炎一刻不停的狂風暴雨般的攻擊,卻突然發現空間一瞬間寂靜下來,陽炎居然不見了!
是的,陽炎就那麼憑空消失了!
四周都是白茫茫的一片,連一絲別的顏色都看不到了,月無辰極盡發揮目力也隻能勉強看到五丈以內,但依舊沒有看到陽炎的身影,就像從來沒有出現過一樣。
嚐試將意念散發出去,月無辰更加懵逼了,意念的散開並未受到任何限製,然而,都不見了,不止是陽炎,那個死胖子,還有圍觀的人群都不見了。
整片廣袤的草原上隻剩下了他一人!
真是見鬼了!
月無辰孤零零一人站在那,臉上陰晴不定。
事實上,見鬼的不止是他一人,所有人都見鬼了。
眼睜睜看著剛剛還和自己緊挨著的同伴就那麼憑空消失了,就隻剩下自己孤零零一個人,如此詭異的一幕,如果是凡人在此恐怕立刻就崩潰了,真以為有鬼了。
陽炎自然不會認為真有鬼,所謂的“鬼”不過是鬼修而已,不值得害怕,這場異變可不是一般的鬼修能辦到的。
如果沒猜錯的話,這應該是一個幻境,將其他人隔離開來了。
陽炎手持火炎劍,謹慎地往前走了幾步,踩在地上的感覺竟格外真實,軟軟的,濕濕的,就如之前踩在草地上的感覺。
幻境,陽炎並不陌生,他曾經在太華宗親身經曆過可怕的連環幻境,幻象化作的冰若言還險些殺死他,秦宇的修羅領域也與幻境有異曲同工之妙,因而陽炎並不驚慌。
一路走過,讓陽炎萬分警惕的幻象並未出現,這就十分奇怪了,若是沒有幻象,布置幻境有何意義,總不至於就為了將他困在這裏吧。
正在這時,陽炎忽然感覺須彌戒變得灼熱起來,幾乎有些燙手了,心下微訝,以前可是從來沒出現過這種情況。
仔細查探了下,陽炎這才發現發熱的不是須彌戒本身,而是裏麵的一個東西。
天字令!
竟然是天字令在發熱,陽炎心裏有了一個大概的猜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