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豐臉色數變,終究頹然道:“末將知錯!”
“元帥!”武將們大驚,呂豐自稱末將意思已經很明顯了,這是認命了?
“七殿下說的沒錯,或許我真的不適合當一軍主帥。”呂豐擺了擺手,自嘲著道。
“呂將軍果然是個明理之人。”陽炎淡淡道,親衛門見狀放下利劍,退回他身邊。
“元帥!”武將們急忙跑到呂豐身邊。
“不要再叫我元帥了,從今以後,全軍聽憑殿下指揮。”呂豐搖頭苦笑道。
說完,率先朝陽炎躬身一拜,將帥印遞到他麵前:“末將呂豐,但憑殿下差遣。”
眾武將見狀,隻得跟著道:“但憑殿下差遣!”
陽炎接過帥印,目光在眾人身上掃過,當然明白這些人並不是真的服從自己,不過他也不是很在乎,有兵權在手,不服從也得服從。
“陳毅,昨晚你說有兩位將軍不在?”陽炎看向昨夜清點人數的武將,淡淡問道。
“回殿下,是嚴城將軍和李闊將軍,他們麾下共有三萬騎兵。”陳毅回答道。
“這麼說來,五萬騎兵和八萬步兵未到,是這二人從中作梗了?”陽炎聲音冰冷。
“這個……”觸碰到他的目光,陳毅渾身一寒,趕緊回道:“末將不知。”
“此二人修為如何?”陽炎又問。
“回殿下,嚴城將軍是靈元境四重修為,李闊將軍是靈元境三重修為。”陳毅回道。
“將軍?”陽炎目光一冷,“嚴城和李闊二人違抗軍令,教唆部下,意圖謀反,也可稱將軍?”
陳毅頓時冷汗淋漓,急忙跪下道:“末將失言!”
陽炎麵無表情地收回目光,冷聲開口:“眾將聽令!”
“在!”
“呂豐,你領一萬騎兵鎮守城門。”陽炎下令道。
“得令!”呂豐領命而去。
“王德,李瓊,你二人各領兩萬騎兵左右翼埋伏,以戰鼓為號令,不得有誤!”
“得令!”
“裴慶,你領剩下的騎兵和步兵在城外五裏外埋伏,聽到鼓聲,立刻合圍。”
“得令!”
“程進,告訴被拿下的士兵,本皇子給他們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陽炎輕聲說了些什麼,程進領命而去。
“陳毅,你修為幾何?”陽炎看向依舊跪地不起的陳毅,問道。
“回殿下,靈元境三重。”陳毅急忙道。
“很好,叛將李闊就交給你了。”陽炎點頭道。
陳毅猛地抬頭,觸碰到他眼中的殺意,渾身如墜冰窖,哪還不明白七殿下這是要立威,拿李闊的人頭,或是自己的。
“末將遵命!”陳毅重重吐出一口氣,臉現狠色。
陽炎的目光在剩下的幾員武將身上掃過,淡淡道:“叛將嚴城,哪位將軍願意出手誅殺?”
武將們心中同時“咯噔”一聲,與李闊不同,嚴城不僅是靈元境四重強者,更是十大世家之一嚴家的嫡係成員,殺了他,也就等於得罪了嚴家,誰敢?
終於,在陽炎臉色愈冷時,一員武將踏步而出,躬身道:“末將願意誅殺叛將嚴城!”
“很好,你叫什麼名字?”陽炎微微點頭。
“回殿下,末將名為曹鼎。”曹鼎臉現激動之色,北路大軍中將領的名單七殿下焉能沒有,能讓殿下親口詢問名字,這可是莫大的榮幸。
“曹鼎,隻要你能誅殺嚴城,他的部下就全歸你了。”陽炎淡淡道。
“多謝殿下!若不能誅殺嚴城,末將提頭來見!”曹鼎大喜,躬身一禮,大步離去。
剩下的武將們看著他的背影羨慕不已,嚴城的部下若是全部歸他,何止是如虎添翼!
不過這是以得罪嚴家為代價,有幾人有這樣的魄力呢?
“知府大人,城衛軍由你來調動,全部上弓箭手。”陽炎又看向渾身不自在的李顯坤。
“啊?”李顯坤嚇了一跳,急忙道:“下官這就去辦!”
陽炎背著雙手,麵無表情地眺望遠方。
此時,距離永寧府尚有三百餘裏的官道上,一支軍隊緩緩而行,最前方是兩位騎著赤焰馬的銀白將軍。
“嚴將軍,我們這麼做是不是不太好,違抗軍令是要被處罰的。”李闊臉上有些擔憂地說道。
“狗屁的軍令,下麵的人不知道,我們還不知道麼,什麼天黑之前趕到永寧府,根本就是那個七皇子故意為難我們的,如此無理取鬧也叫軍令?哼!我們就是不遵從,他一個監軍又能如何,別忘了能做主的是元帥!”嚴城呸了一聲,毫不在意地說道。
“這……他畢竟是皇子,元帥也不敢輕易觸怒吧?”李闊還是不放心。
“那又如何?我們這裏可是有十三萬大軍,他們就算想動我們,敢動麼?”嚴城嗤笑一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