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剛剛說完,車突然猛地轉了彎,慣性讓她狠狠撞到了前麵的車座,疼得她倒吸了口氣,捂著額頭瞪著麵前的清冷沉默的男人,“你故意的?混蛋,我額頭都出血了!”
雖然她是往嚴重的說,但他卻眉頭都不皺一下,更沒有回過頭來關心她半句。
安靜徹底冷了臉,見他一言不發,以為是自己自作多情。
他壓根不在意,她還傻傻說那麼多刺激他的話,惱羞成怒道:“你……你最好跟蘇微然斷了關係,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不是隻有你會跟我爸打小報告!”
他會拿剛剛的事威脅她,她就不會拿他和蘇微然的事威脅他嗎?
聽罷,時暮眸子滲著寒氣,明顯還因為她之前說的那些不經大腦的話,給刺激到了。
比他帥?比他大比他技術好,這麼恬不知恥的話她都說得出來!
時暮邊開著車,邊冷若冰霜地勾唇,“那你也最好搞清楚,蘇微然大學就是我女朋友,這個婚姻不過是為了我母親的醫用治療,被迫答應安禦天。”
“你的意思是如果不是我爸出錢把你媽治好,你就去娶蘇微然?”安靜的眸子猩紅了,咬牙切齒,“時暮你個混蛋,這麼被迫娶我真是為難你了!”
時暮抬起黑眸,深深瞥了一眼後視鏡,見她小臉都氣紅了,想必大小姐從來沒有被人這麼抬杠過。
從來都是她想怎麼樣就怎麼樣,明知道他愛的是蘇微然,卻提出那樣的條件,讓他娶她,將他陷於不孝不義之地。
她有想過他的感受嗎?
寄人籬下,和愛人分離,從什麼都不懂到管理公司的努力,和安禦天給他的壓迫感,這些……她統統不知道。
也是,她這樣養尊處優的大小姐知道什麼叫,貧窮就必須付出比別人多出百倍,千倍的努力?
他怎麼會想到她根本一點都不知道,一切都是安禦天所謀劃的,隻不過她也不屑解釋,就是解釋了,他也未必會信。
時暮麵無表情地和她攤開來說,“我這些年為安氏做的,已經足夠還當初的人情了,也不欠你們安家什麼。既然我們現在各自都有愛的人,那就別再糾纏對方……”
“你什麼意思?”安靜握緊了手心,心底撲通撲通的,仿佛對他接下來說的話,有什麼不好的預感。
“和我……離婚吧。”時暮眸子都不抬一下,淡漠的聲音沒有起伏地吐出,仿佛在說一件今天天氣不錯的平靜語氣一樣。
話音剛落,安靜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他英俊的側臉,麻木而空洞地重複了一句:“離婚?”
“如果你不方便說,我可以親自去和你父親提這件事。”時暮無聲地將車開進了安宅,鐵門被傭人緩緩打開,兩排傭人對著他們打招呼。
這個男人真是為她考慮周到,安靜看著他下了車,還沒有從他的話消化過來,臉色蒼白,連動一下的力氣都沒有。
她是不是做錯了,他……竟然這麼輕易要和她離婚?
見她坐在車裏不肯出來,時暮不得不頓下腳步,轉身朝著車內的她,伸出了蔥白修長的手指,“走吧,那件事我給你時間考慮,你父親現在還在書房等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