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後。
安靜一身沉重的黑裙站在墓園墓碑前,幾個小時前安爸爸的葬禮結束了,來的親戚同事朋友寥寥無幾,但辦得很風光。
等人都走完後,她一個人想靜靜多和安禦天呆一會兒,所以獨自留了下來。
陸瑾嚴沒有勉強她,利落離開在墓園外等她,這時候,她不需要任何人陪,這是她和安禦天兩個人獨自相處的難得時間,所以他沒有打擾。
但是他沒有打擾,不代表別人不會。
安靜站在那裏不知多久,身後突然傳來一陣男性氣息,她剛想防備就被從身後摟住了,清冽的呼吸湊近她耳邊,“我想你了,安靜。”
話音剛落,她身子震了震,不用回頭,也知道這個令人憎恨到骨子裏的男人是誰,他葬禮沒有出現,她剛鬆了口氣,深怕安禦天看到他,即使在地下也死不瞑目。
可是沒想到,他會在此刻出現。
不過此刻的安靜一眼都沒有轉過頭去看他,隻是一瞬不瞬望著墓碑上的安禦天,眼神堅毅,仿佛在心裏發誓。
你放心,這個男人你女兒已經擦亮眼睛看清楚了,這輩子都不會再愛,還有他的所作所為一定會遭到報應的。
見她出乎意料的溫順,身後的時暮抱緊了緊她,輕吻了下她的白嫩頸子,低啞說,“我要怎麼做你才能原諒我?”
他連解釋在她麵前都覺得無力,似乎隻要她說出口,他都願意做,他幾乎一分一秒都受不了她在別的男人身邊,還有那封寄過來的離婚訴訟書……
讓他陷入了從未有過的慌亂,她是不是打算和他離婚投入陸瑾嚴的懷抱?
安靜冷靜地掰開了他的手臂,和他對視,半響莫名勾唇,“你做得對,時暮,你是為你時家為你父親報仇了,沒必要我的原諒,我配不上說什麼原諒你。”
聽她的話,時暮斂了清冷的眸,不知道她想說什麼,修長的身子站在那裏愈發冷,總覺得她的態度更像是在說永遠不會原諒他。
“但是安禦天是你的仇人,也是我父親,換做是你,你會怎麼做?”安靜反問,隨即自問自答地挽起漂亮的唇角,“你會讓我一無所有,失去安氏失去家,失去唯一的親人,這——也是我的答案,時暮。”
聽罷,時暮手指太過用力而節骨微白,緊緊地凝著她,“什麼意思?”
“那份離婚上訴書你收到了?”安靜冷漠扯唇,“簽了吧,省得再浪費我們彼此的時間。”
“我簽了好讓你投入陸瑾嚴的懷抱?你妄想!”時暮眼睛滲血地盯著她,咬牙切齒的說,餘光瞥向了墓園外等著的那個男人,心裏不知道多嫉妒那個男人,此時此刻可以這麼正大光明理所當然陪在她身邊。
他們還沒離婚,他就這麼卑劣無恥的趁虛而入,要是真的離了,那她還有可能回到他身邊嗎?
安靜多看了他幾秒,似乎對他的動怒無動於衷,隨即漠然說,“離婚,隻是時間早晚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