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靜逃離了陸瑾嚴的鉗製後,才鬆了口氣,連回頭看的勇氣都沒有,正好碰上了林伯,然後問了機票的事。
林伯將機票給了她,看著她匆匆離開似躲避某人的背影,下意識望向了還站在樓梯口氣場強勢的男人,那眸光一會兒深如水一會兒又淡如雲,變幻莫測。
不知道是不是林伯看錯了,最終他沒有因她的躲避而生氣,反倒露出一絲深諱迷人的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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錦城醫院。
因為昨晚碰到了時暮,所以安靜在進去前,不自覺頓了頓步伐,不知道這進去還會不會再碰到。
不過做虧心事的人不是她,她沒必要處處避著。
這麼想著,安靜沒再猶豫地進了醫院,所幸是沒有碰到,她直徑走到了曆桀的病房。
隻見他似乎醒的很早,在等著什麼人的眼神,望著窗外,一瞬不瞬。
在聽到聲響時,下意識期待的投來目光,見到是她,曆桀邪魅勾唇,“你終於來了,我等你很久了,還以為你昨天隻是騙騙我,沒打算來看我。”
“我說的話,不會食言。”安靜如是說,她確實不會食言,隻不過不是專門來看他的,“你怎麼這麼早就醒了,不多休息一會?”
“我昨晚做了個噩夢,被嚇醒了。”曆桀蒼白的臉色閃過一絲害怕,他抬眸一瞬不瞬看著她,仿佛那個噩夢和她有關。
“什麼夢?”安靜緩緩走到床邊坐下,總不可能扔下機票,讓他回英國就離開,既然來了,就隻能陪他說說話聊聊天。
“我夢到……你趕我回英國了。”曆桀深深看進她眸子裏,隻覺得她似乎眼神一閃。
安靜沒想到他竟然‘料事如神’,她今天過來的目的就是在此,且不說他有那麼多事,耽誤在她身上不值得,還害得他進了醫院。
他好了快點回英國,她也就安心,算是了了一樁心事。
見她沒有回答,曆桀皺眉,泛起了深深的擔憂,不過沒有直接挑明,還是聰明的試探,“然後我就驚醒了,這對我來說就是噩夢,我隻想留下多陪你幾天,我隻有這個要求,安靜。”
“我……”安靜似乎想說什麼。
但被他搶先,曆桀薄唇抿成一條直線,“你還記得我們小時候說過的話嗎?當時你說,我照顧了你半年,如果我來中國,你同樣會這麼照顧我半年,還算數嗎?”
聽罷,安靜漸漸皺了眉,小孩子的戲語哪有人當真,偏偏他那麼認真的表情告訴她,她該怎麼告訴他,讓他回英國。
在她猶豫間——
突然從病房外傳來一個熟悉得令人刻骨的女聲,“我就說我沒看錯吧?時暮,真的是她,她也在這家醫院,真是夠巧的啊。”
聽到門口傳來的聲響,打斷了兩人的談話,曆桀下意識朝著病房門口看去,隻見一男一女親密地經過然後停駐在門口,似乎認識安靜的樣子。
他隻覺得那個男人有些熟悉,但不記得在哪裏見過。
安靜則徹底震在了那裏,即使不用回頭都知道,身後的女人是誰,既然她來了,就證明他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