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罷,時暮沉默了良久,最終眸子猩紅地清冷笑了,她這是巴不得蘇微然懷了他的孩子,然後和她結婚!
“你的祝福還是留著,永遠不會有那一天。”他從唇縫擠出來,眼神如冰淩狠狠砸在她臉上,“我隻是來把安宅還給你,這是鑰匙,裏麵的傭人我也全部撤走了,恢複你離開時的模樣了。”
聽罷,安靜看了他半響,他隻不過是迫於她律師信的威脅,才讓出來安宅,和時顏豔還有蘇微然滾出了安宅罷了,何況現在他想買棟更好的房子也動動手隨時可以。
她抬手正要接過那鑰匙——
時暮連著鑰匙將她的小手,突如其來地滾燙包裹住,清冷的眸子看著她似乎出神,以前總是她粘著自己,現在卻連碰都不肯讓他碰一下。
果然,下一刻安靜猛然抽回了自己的手,鑰匙猛然掉落在地,瞪著他,“你幹什麼?”
看著她過激的反應,時暮深了深眸,低啞說,“我們之間……隻剩仇恨了嗎?”
“不然你以為還有什麼?”安靜移開了看著他的視線,忽視了他聲音裏的無奈和痛苦,他以為他們走到這一步是誰逼得?
他有什麼資格這麼問她?他還希望她怎麼樣?
聽罷,時暮緩緩俯身,彎腰撿起了那把鑰匙,走過去,塞到了她手上,和她擦肩而過的時候眼睛微濕,但背對著她說了句,“我不知道做什麼才能讓你回到我身邊,是不是我死了你才覺得足以抵消你的恨意?如果還有一次機會選擇,我絕不會以失去你為代價報仇。”
這世上所有的人都在逼他,他父親的死,他母親的壓力,她的另結新歡和決絕離去,蘇微然用‘孩子’逼婚。
總有一天,他……也會受不了。
安靜握著手中冰冷的鑰匙,站在醫院的走廊裏,良久沒有動彈,直到他徹底離開了。
他以為他這麼說,她就會動容?
這世上沒有後悔藥,他現在說這些後悔的話有什麼用,她父親已經死了,再也回不來了!
安靜逐漸收攏了發白的手心,就算他死,她都不會原諒他,她這麼一遍遍告訴自己,似乎在催眠著自己不再動搖。
最終,聽到病房裏傳來聲響。
安靜才回過神,重新走了進去,隻見曆桀正要拆了輸液的針頭,她連忙走過去,摁住了他的手,皺眉說,“不是讓你躺下好好休息?”
“你那麼久不回來,我以為你出什麼事了。”曆桀見到她相安無事才安心地重新躺下了,瞥著她心事重重的模樣,試探問了句,“你前夫為什麼糾纏著你?”
“沒什麼。”安靜似乎不願意回答,心不在焉地敷衍。
“他這動作也太快了,你們離婚才沒多久,他就有了新歡不說還有孩子了,這不是在離婚前就背叛你了嗎?難怪你們要離婚……”曆桀說到一半的時候,察覺到她臉色越來越差,就沒再說下去了。
隻是心裏疑惑,既然她還放不下她的前夫,那和陸瑾嚴到底又是什麼關係?真的是他看到的那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