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今天。”寧悠勾唇,一時半刻都不想讓安靜休息。
“可……她還醒沒過來,沒有任何掙紮肯定會馬上成為野獸的食物,撐不了半個小時。”馴獸師看了她一眼。
“那就等她醒來,立刻打開獸籠。”寧悠緩緩垂眸,遮蓋了眼裏的一絲瘋狂的快意,陸瑾嚴,你愛的女人會死得比這世界上任何一個人都殘忍。
這就是,你拋下我的代價。
我要讓你痛苦,這世上不能隻有我一個人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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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安靜醒過來的時候,目光毫無焦距,她第一個反應不是自己在哪裏,而是——
為什麼她還活著?
活著那麼痛苦,為什麼非要她再繼續撐下去受折磨?
安靜扯了扯唇,動了動身體,想撐著身子起來,手腕上的鈍痛讓她倒吸了口氣。
她目光聚集在了手腕的傷口繃帶上,腦子不受控製的記起了當時的情形。
她走投無路,唯有用死相逼,可是陸瑾嚴無動於衷,還硬生生打了她一巴掌。
這一巴掌打得很好,徹底把她打醒了。
讓安靜從傻傻的美夢中清醒過來,一切的努力都是徒勞無功,一切的感情都已經化為灰燼。
她的心,死了。
陸瑾嚴這個人,她不會再惦記了,更不會再愛了。
她已經愛不起了,也沒有能力再愛他了,他們……已經回不去了。
安靜眼眶濕潤,這是她最後一次為陸瑾嚴哭,為她十幾年的感情,為曾經愛過她的那個陸瑾嚴,而不是現在冷酷無情的那個男人。
……
不知道過了多久,安靜才止住了眼淚,她抬眸毫無波瀾地看向了周圍,不是在醫院,而是被關在一個生鏽潮濕的籠子裏。
要是換成平常人,早就驚恐害怕了。
而她沒有反應,或許對她來說已經是個活死人了,她還有生存的動力嗎?
直到周圍傳來了一聲可怖的嘶吼聲,安靜才漸漸轉過頭,看到了趴在籠子邊一隻巨大無比,朝著她流口水的獅子。
饒是安靜也顫了顫眸,她從來沒這麼近距離看過獅子,鋒利的牙齒仿佛隨意就能刺穿人的肌膚,撕碎人的腦袋。
而她發覺自己周圍不止一隻獅子,在不遠處除了獅子,還有豹子老虎,狼等極具攻擊性的野獸在盤旋著。
唯一的隔絕她和野獸的保護屏障,就是這個看上去生鏽肮髒的籠子。
安靜呼吸不穩了片刻,她以為自己死過一次,也失去了一切,早已經沒有動力活下去了,可是她低估了自己的求生本能。
她很快理清了自己現在的狀況,看樣子是在醫院做完手術,被人帶到這沒有這個沒有人煙的別墅,而帶她來的人,看這陣勢絕不是邀請她來參觀。
最大的可能,也是最壞的結果就是要極盡折磨她,直至死亡為止。
做好了最壞打算的安靜,漸漸平靜了下來,她的求生本能在這群野獸當中幾乎微乎其微,她的生死已經任人宰割。
她能應付得了這群野獸?
絕無可能。
正當她漸漸放棄時,生鏽的鐵鏈緩緩向上升起,鐵籠被漸漸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