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為什麼不能不認識他,他以為他是誰啊,這個自大的男人!
真的好討厭。
安靜厭惡地移開了眼神,冷聲說,“我本來就不認識你,你這種搭訕方式還是留給別的女人,我不吃這一套!”
她掙紮不開,無奈敵不過這個男人的力氣,而離白檀那邊又太遠了,根本聽不到她的喊聲,何況來救她。
遠水救不了近火,她還得靠自己,所以她一定要冷靜下來,觀察這個男人到底想對自己做什麼。
她感覺到男人銳利的視線似乎在自己身上逡巡,她感覺自己像是任人宰割的獵物一樣。
好半響,安靜見他沒有動靜,疑惑地轉過頭,下一刻,一陣陰影覆蓋下來,眼睛上猝不及防地落下一個隱忍的吻。
炙熱、短促,令她震在了那裏。
“我害你失去了一隻眼睛,失去了手和腿,你可以把我忘得一幹二淨,但該償還給你的我一定會還給你。”他聲音低啞且痛苦得要命,有什麼能比看到自己愛的女人變成一個隻能靠義眼假肢的殘疾人,更加痛苦。
但她沒死,還能活生生站在他麵前,他已經很感恩了,不能祈求更多,也不敢再祈求……
安靜怔了怔,他怎麼知道她的眼睛和手腳都失去了?
明明假肢看上去很自然,還是說,他真的……曾經認識自己,還說是他害得她這副模樣。
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男人眼神裏有著濃烈的感情,溫柔地閃過一絲痛苦,“你的眼睛,我會還給你。”
他不會讓她永遠帶著這隻義眼,他要他愛的人完整無缺,哪怕……她現在已經是別人的妻子。
“誰要你還,你放開我!”安靜這才回過神,想都沒想拒絕了,氣得豎起了防備的毛一樣,“我警告你你再不放開我,我真對你不客氣了!”
看著她惱羞成怒都想咬人著急擺脫自己的模樣,他最終還是沒忍心放開了她。
看著她頭也不回地厭惡自己從身邊逃開了,陸瑾嚴眼睜睜地看著她回到了白檀身邊,眼神漸漸變得空洞。
或許,從一年前她從懸崖掉下去的那刻開始,他就注定失去她了。
這世上,沒有任何人經曆過那樣痛苦折磨後,還會執迷不悟的愛著一個人,是他自己親手摧毀了她的感情,能怪誰?
正如寧悠說的詛咒,他或許永遠得不到她。
但有一件事,他一定要做。
陸瑾嚴收斂了眼底的霧氣,最終撥通了一個電話,聲音暗沉得沒有任何起伏,“我找到她了。”
“真的?”電話裏似乎不太確信,“都過了一年了,瑾嚴你還這麼執迷不悟,她都已經死了一年,搜救隊也找不到她,判定她死亡了……”
他話還沒說完,就被陸瑾嚴打斷了,“幫我安排一場手術,越來越好。”
話音剛落,不待電話裏的男人有任何反應,陸瑾嚴掛斷了電話,最後看了一眼跑到白檀身邊的女人,比起對自己的張牙舞爪,顯得乖順安分。
想必,是愛上了那個男人?
他嘲諷地揚了揚唇,卻難掩眼底撕裂般的痛苦,再多的不甘心敵不過,她一句不認識。
安靜,但願你能一直幸福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