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健提著油燈,沿著樓梯慢慢的摸上三樓。走到樓梯口,四周看了看,便向走廊盡頭的那間房走去,聲音是從那裏傳出來的。
張健耳朵貼著房門,仔細的聽了聽,便聽見一陣“咕茲!咕茲!”的聲響。房門是鎖著的,張健便從隔壁一間的窗台爬了出去。
趴在窗台外,張健向房內望去。一隻頭發花白的喪屍,被緊緊的綁在一張老式彈簧床上,嘴巴上貼著膠布。隨著它不斷的掙紮,彈簧床便發出“咕茲!咕茲!”的響聲。張健想了想,原路退了回去,準備下樓去找吳水根談談。
當他從窗台上跳下來,就見吳水根站在走廊上,靜靜的望著他。
兩人對視了一會,張健首先打破了沉默。
“水根哥!”
“你,都看見了?”
“恩!”
“那是我娘。唉!”吳水根走到一旁的凳子邊,坐了下去。分了根香煙給張健,便抬著頭,似乎在回憶著什麼。
“那天我帶著東東去村裏他舅舅家吃晚飯。孩子他娘身子不舒服,老是咳嗽,便呆在了家裏。吃過飯,我們在院子裏聊天。大概8點的樣子吧,院子外麵吵吵鬧鬧的,他舅媽小鳳想出去看看,我也準備帶著東東回家。跟著小鳳的後麵就走出了院子。沒走兩步,就看見村東頭的吳鐵,搖搖晃晃的走了過來。小鳳剛走上去,就被吳鐵撲倒了,吳鐵一口咬在了小鳳的手臂上,小鳳立馬大喊了起來。我上去拽吳鐵的脖子,可怎麼也拽不開。院子裏,他舅舅聽到了喊聲,也趕了出來,和我一起拽著吳鐵。後來一用勁,拽開了吳鐵,還帶掉小風手上的一塊肉,東東在邊上立馬嚇哭了。我們倆頓時惱了,狠狠的揍著吳鐵,後來不知怎麼的,吳鐵趴那不動了,我以為他喝多了,也沒去管。他舅和我便抬著小鳳先回了院子。我打了個120,可是老是忙音。沒辦法,隻能用些土辦法先給小鳳止血,包紮。忙裏忙外的弄了個把小時,小鳳抽了抽身子,突然斷氣了。我和東東他舅都傻了,他舅抱著小鳳哭了起來。哭著,哭著,小鳳卻又活過來了。我正準備高興呢,可。。。小鳳就咬斷了他舅的脖子。我嚇傻了,立馬帶著東東跑了出去,剛到院子口,就看到好些人和吳鐵一樣,搖晃著過來了。沒辦法,帶著東東躲在了他舅家的柴房。後來天亮了,我繞開那些得病的人,跑回了家。。。”吳水根深深的吸了口氣,擦了擦眼角的淚水繼續說道:“我剛一回家,就看見孩子他媽趴在我娘的肚子上,嘴巴裏還拽著我娘的腸子。我一斧子劈斷了她的脖子。唔!。。。我。。。唔。。。我親手殺了她!”吳水根默默的抽泣著。
“水根哥,這不是你的錯。嫂子是被病毒感染了,變成喪屍了!如果你不殺她,她還會把病毒傳給別人啊。”
“可他是我媳婦啊!唔。。。沒多久,我娘也變成那樣了,我就把她綁在了那間屋子裏。後來幾天,我從電視上知道了,其實他們都是被病毒感染了。電視上說,現在外麵到處都是喪屍。”
“水根哥,你娘現在這樣也不是辦法。晚飯時,我和你說過,喪屍可能會2次,3次的變異。如果發生那樣的情況,床上的那些繩子,可綁不住她。”
“可。。。可她是我娘啊!~”
“水根哥,實在不行,我來吧。”
“不!”吳水根抬起了頭“我自己來!”說罷,拿著一把斧子,走進了那間房門。
片刻後,雙目通紅的吳水根,走了出來。
淚,已經流幹了。
“水根哥,接下來你準備怎麼辦。就和東東這麼呆在這?長久下去,不是辦法啊!”吃著早飯,張健和吳水根閑聊著。
“那能怎麼辦?”
“要不你和東東想辦法去白巢鎮吧,那已經被軍隊收複了,你往小路走,估計沒什麼問題。”
“恩,讓我想想吧。”
“水根哥,吃過飯我就走了,謝謝你的照顧。”
“你要走了?去白巢鎮?”
“不,我想去黃陽山那看看。”
“你不是說,那裏都是喪屍麼?從這裏過去,還得經過高速路口那,幾十萬喪屍都在堵著,你怎麼過去,太危險了。”
“不,我一定得去。我想去黃陽山找我母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