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
阿兮輕聲喊她,瞟了一眼餐桌,看到那早已冷掉的晚餐,有些替她疼惜。
自從澤勳死後,小姐就一直單著身,多年前,老爺又因心髒病去世了,當她一個人撐起整個秋氏集團,身邊就隻剩下自己了。
以前一直喊她‘小姐’的自己,如今年紀也大了,不過依舊叫她小姐,似乎這不是一個名字,更是形成了一種主仆的習慣。
衣少還小,還不懂得小姐表麵的冰冷,內心卻是對他充滿關愛,可他有時候,甚至連一頓晚餐,也不願和小姐一起。
“小衣呢,怎麼還不回來?”雪奈抬頭,看了看牆壁上鑲金邊的複古鍾擺,微微不解。
平時這個時候,他早已開車回家了。
“小姐,剛才肖恩校長打電話給我,他說……衣少因為知道你讓他幫之蓿同學轉校的事,結果帶著她,在下午就離開了學校,而且還說……要和她一起轉學。”阿兮將下午接到肖恩的電話內容,規規矩矩地告訴她。
“什麼。”雪奈臉色冷冷一沉。
“是的。”阿兮解釋完,聲音小得低沉,“恐怕……他今天都不會回來了。”
“那他去了哪裏?”
“這……我估計,衣少應該去了之蓿同學的家吧。”憑阿兮多年對衣少的了解,以他叛逆的個性,一定會以這樣的方式去挑戰自己的母親。
“幫我把他找回來。”雪奈不帶情緒吩咐道。
“小姐,恐怕這……”阿兮欲言而止。
“恐怕什麼?”
“請你聽我說一句。”阿兮似乎不太讚成她的做法。
“你說。”
“好,雖然,我並不了解那位之蓿同學,不過我想,連衣少都喜歡了,應該是個不錯的女孩吧,”阿兮發自內心的,“給她一次機會,好不好?”
“我會自有分寸,”雪奈眼底縈繞著一股疲勞的冷光,對阿兮揚了揚手,“好了,你先去忙吧,我想一個人靜一下。”
“是,小姐。”
……
第二天,清晨。
陽光絢爛地加冕大地。
“慢性子,能走快點?”
剛走出院子不久的秋旭衣,回頭看著無精打采地走得很龜速的某人,他不得不交手,倚身在樹幹等候。
“好困……”快步跑上來的之蓿打著哈欠,“不是說逃課嗎?幹嗎起這麼早?”
“你是豬?”他眼睛微微一眯,一副輕諷的表情,“去早市走走!”
她鬱悶地還想抗議,突兀瞥到了什麼,頓住話題。
不為別的,隻為人行道邊,多了一輛白色的奔馳。
本來,道邊的車子並不會引起她的注意,可是她奇怪的發現,在車子旁邊,還站著一位陌生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