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他懷著灰色的心情回到她的病房，她沒有乖巧地休憩在病床，而是從洗手間裏神秘的走出來。
“你來了？”
望著他，她露出可愛的笑容。
“嗯……”淡淡的聲音。
他漂亮的發絲，糾結著那張黯然的臉，目光緩慢迎上那雙烏黑明亮的眼睛，他意外的眼前一亮，驚豔起來。
晴朗的白光映過窗台。
她的臉色褪掉了前段時間的蒼白，加倍紅潤起來，尤其她的唇，就像晶瑩的糖果般透著瑩芒。
可是，他沒有一點欣賞之意，反而覺察到了什麼。
“你今天氣色看起來不錯。”
就在他想證實地撫摸上她紅光水潤的臉，她纖細的睫毛一揚，也發現了什麼。
“你的手……”她雙手握緊他流血的手，露出驚愕的神色，“怎麼流血了？！”
秋旭衣麵容冰冷，沒有回答她。
顧不得他的血跡，之蓿趕緊走到病床前的桌麵，拿起VIP房該有的消毒紗布，然後幹起幫他包紮手指傷口的工作。
冬日的陽光溫柔灑進來，摩挲得讓人渾身舒坦。
他和她一塊坐在白色的病床上，距離很近。
“為什麼要化妝？”
秋旭衣眼神深邃地凝視她的臉。
“這個……你看出來了？”
手指忙碌地幫他包紮，她抬頭，對他心虛笑笑。
“好不好看？”她問他。
他吸了吸氣。
“醜死了。”
“醜？……”她怔住，醜嗎？哼，每次都是得不到他的讚賞。
“好好的化什麼妝？”他伸手摸摸她的腦袋，表示不滿意，因為她這是在掩飾，掩飾她越來越蒼白的臉。
“你忘記了，今天是平安夜呢。”她像得不到讚美的可憐孩子，哭笑不得。
剛才她打開手機時，網絡上紛紛是聖誕節的美麗插畫，可是她的臉色很蒼白，又怎麼適合過節呢。
平安夜……
他又怎麼不知道。
“晚上可不可以出院一會？”突然，他俊美的表情有些僵硬的問。
“呃？……”她凝視他。
“我要和你約會。”他冰冷的眼神變得煽情，心裏仿佛隱藏著一個還不能揭曉的秘密。
“好吧，我會去的。”望著他美如天神般的臉，第一次對她提出約會，她的心忽然跳得很快很快。
等她完成包紮後，秋旭衣挺直脊梁，利索放落手，“我還有點事，你要好好休息！”
說完，他徑直朝門玄走去，轉動門把離開。
之蓿視線從他離開的背影收移，投入某種安然沉思之中。
……
聖誕節這天，街麵上一片的火樹銀花。
人群來來往往，裹著圍巾，滿臉喜悅地圍在高高的聖誕樹前，享受著耶誕晚最神聖的一刻。
他包紮著白紗布的左手，牽著她的右手，走在燈光斑斕的過道，聖誕樹上掛滿了許許多多的精美禮物，穿一身紅色毛絨的聖誕老人，笑容親切的融在人群當中，頒發禮物。
麋鹿車點綴出色彩斑斕的點點星光。
“聖誕樹好美……”之蓿圍著白色的羊絨圍巾，目光流轉在掛滿著許多精美禮物的墨綠枝條，臉上露出婉美的笑意。
斑斕的星點燈光，映亮了她白如雪花的清豔臉龐。
“以後每年，我們都可以來這裏觀賞。”他摟住她，臉色溫柔如斯。
每年……
她笑意頓了頓，又恢複笑意。
“真的嗎？那樣好幸福哦。”
“嗯。”秋旭衣弄了弄唇角，“我們到那邊看看。”